遣了出去,她如何能忍得住,听母亲这么问,眼泪当即就涌了出来,细细将这些日子的委屈说给了梅老夫人听。
岑氏哽咽着道:“国公爷不待见我这个妻子,我自己也歇了心思不求什么夫妻情分了,就想着能给丹若寻个好婚事。恰好定国公府二老爷裴安游历回京,殷老夫人也有这个心思透露出口风来,我也觉着这门婚事不错便带着丹若去了赏花宴,明明婚事几乎都定下来了,哪里能想到后来有高僧批命之言,这便罢了,哪怕丹若不合适,也该从别家选择,可偏偏今日殷老夫人亲自登门,将婚事的人选换成了二房的陆丹嬿,还叫崔氏帮她过来牡丹院送了赔礼,这是恶心我和丹若呢,女儿气不过,是一时半刻都不想待在国公府了,才想着回娘家住些时日。”
因着委屈和气愤,岑氏这番话说得有些语无伦次,可梅老夫人却还是将这段时日发生的事情了解了个清楚,脸色先是铁青,随即又换成了落寞,重重叹了口气道:“遇着这种事情,你婆母不向着你和丹若,反而偏向二房,咱们岑家便是心中不忿又能有什么法子?”
“你呀,当了这么多年的国公夫人,竟没能哄着你婆婆向着你。那贺氏有什么比得过你的地方,只不过膝下有个儿子,你婆婆的心就偏得没边儿了。”
“这事情要怪就怪你自己肚子不争气,若膝下有个儿子,谁敢慢待了你?便是姑爷看在儿子的份儿上也会给你几分体面的。”
梅老夫人说着,哎了一声又问道:“你打算在娘家住多久?”
岑氏没想到母亲不仅不怜惜心疼她,反倒一出口便是如此伤人的话。
岑氏脸色煞白,一时喉咙发紧,竟是半个字都答不出来。
陆丹若陪在岑氏身边,脸色也有些难看。
梅老夫人见着自己女儿苍白的脸色后知后觉反应过来女儿这才刚回来,自己这个当娘的说这种话有些着急了。
她拉过岑氏的手轻轻拍了拍,解释道:“娘问这个自然不是觉着你回娘家住不妥,只是你到底是国公夫人,你这回了娘家,府中中馈不就白白便宜了贺氏?别过些日子回了国公府,府里更是没你这国公夫人的位置了。”
“再说,你嫂嫂那人是个什么性子你也知道,哪怕我这个当娘的护着你,你长久住在岑家,你嫂嫂心里头会有意见的。自打我病后她也算是孝顺的,时常侍奉在身边,可有时候她也藏不住脾气,心中想什么就将心思全都写在脸上,我虽年纪大了,可也知道她因着你侄儿被姜家退婚一事,怪我得罪了崔令胭,害得陆秉之为着给崔氏出气揭发出那桩丑事来,连累了儿子的婚事,心里头气我呢。”
“娘不想你长久住在岑家,并非是嫌弃你,而是自古以来娘家只能是出嫁姑奶奶的倚仗,如何能算是真正的家呢?除非,我膝下只你一个女儿,你和丹若住过来过得才能顺心。”
梅老夫人一番话说得岑氏又是心酸又是委屈,心中也有些火气。
哪怕这是实在话,是母亲替她这个出嫁的姑奶奶着想,可她才回了娘家,这些话什么时候说不成,非要今日说?
梅老夫人见着女儿这般,温声道:“行了,丹若瞧着气色不好,先叫她在月照院厢房住下来吧,等你嫂嫂将院子安排好,再叫她和你一块儿住去。”
梅老夫人说了这话,就看了阮嬷嬷一眼,吩咐道:“带姑奶奶和丹若去厢房歇一歇吧。丹若病着,带了太医开的药方过来,你派人出去药房抓药,别影响丹若吃药才好。”
阮嬷嬷听着这吩咐,连忙叫人去办事,她则领着岑氏和陆丹若去了厢房,叫人重新换了被褥和一些茶具。
等阮嬷嬷退出去,岑氏的脸色才沉了下来。
陆丹若脸上也带了几分怨怪和不满:“咱们才来外祖家,外祖母就问咱们什么时候走,分明是不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