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再继续劝,而是将视线转移到淳安公主身上。
未等她开口,淳安公主便放下手中的茶盏,起身看了廖氏一眼,对着鲁老夫人出声道:“我和外祖母既和老夫人贺过寿了,便就此告辞了,老夫人腿脚不好,还是好生静养着吧。”
淳安公主说完,就扶着廖氏一起出了屋子,丝毫都不顾鲁老夫人难看的脸色。
鲁老夫人脸色铁青,开口想要厉声叫住二人,甚至闹大了叫今日来府上的女眷们评评理,这世上哪里有这样不顾孝道的晚辈。
哪怕淳安公主是皇上亲女,也不能枉顾孝道。
只是,她到底有所顾忌,只能眼睁睁瞧着廖氏和淳安公主
走远了。
她的脸色阴沉的厉害,挥手就将桌上的茶盏全都打翻了。
屋子里伺候的丫鬟婆子全都跪在地上,连大气都不敢出,生怕老夫人将火气撒在她们这些伺候的人身上。
老夫人年轻的时候本也不是个慈和的,如今上了岁数,尤其是腿脚有恙不能下地,如厕都不方便不好见人后,脾气愈发坏了起来,身边伺候的丫鬟动辄被训斥责打,闹得整个景明堂人人自危,除了季嬷嬷这些亲近有几分体面的奴婢,哪个都不想在这景明堂伺候。
“一个个的,都不将我这个老婆子放在眼里!我知她们祖孙怎么想,今日为着孝道过来贺寿,其实心里头巴不得我这老婆子赶紧去死呢!当初我也是为着府里前程才将人送进宫去,难道是为着我一个人吗,最后事情落得那个地步,一个个都怪到我头上,我难道就没有一点儿委屈吗?”
鲁老夫人气得不轻,坐在那里好一会儿都没有说话。
跪着的丫鬟婆子也不敢起身,没一会儿功夫膝盖就疼痛起来,身子也微微有些摇晃,好歹是靠着忍耐没摔倒在地上,愈发惹得老夫人动怒。
过了好一会儿,外头才传来一阵脚步声,季嬷嬷打起帘子从外头进来,身后还跟着个丫鬟。
见着屋里碎了一地的茶盏和跪着不敢出声的丫鬟婆子,还有桌上几乎没动一口的两个茶盏,季嬷嬷猜测廖氏和淳安公主已经来过了。
看来,夫人和公主态度依旧和往日里那般,没因着今日寿辰而缓和几分,不然也不会将老夫人气成这个模样。
她使了个眼色叫跪着的丫鬟婆子全都退了下去,上前给鲁老夫人添满了茶,才宽慰道:“夫人和淳安公主许是心结难消,您就担待些吧,好歹二人今个儿还露了面,多少顾全了老夫人您的脸面。”
鲁老夫人心中恼火,哪里是季嬷嬷这几句话能压下去的,可她如今徒有个承恩公府老夫人的身份,身子又成了这般样子,连亲生的儿女都嫌弃甚少过来景明堂,有时候过来多是抽着她睡着的时候,草草在外头行个礼磕个头,在外人面前全了孝道。
就连这八十寿辰的喜日子,也哪里想着多陪她这个老婆子一会儿。
亲生的都靠不住,更别说廖氏这个儿媳了。
至于淳安公主,更是记恨她这个老婆子,哪里敢指望她念着国公府半分?
鲁老夫人重重叹了口气,对着季嬷嬷问道:“可去请过则哥儿了,怎么没见着则哥儿跟着你一块儿过来?”
季嬷嬷有些犹豫,迟疑一下才回道:“奴婢去时二皇子在亭子里饮酒,瞧着有些醉了,奴婢说了老夫人想要见他一面,问问淑妃娘娘在宫里头的情况,二皇子说身上有酒气,怕冲撞了老夫人,今个儿便不特意来给老夫人请安了,等日后得空了再见。”
季嬷嬷越说声音越低,可这话还是叫鲁老夫人听了个清楚,鲁老夫人登时气得脸色铁青差点儿就晕倒过去。
季嬷嬷连忙上前顺了顺她的背,想了想,又开口道:“奴婢去寻二皇子时,不巧碰到了一个贵女,瞧着很是狼狈,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