薛氏自然也知道轻重,她也是听到崔氏和陆秉之圆房才突然起了这个心思,想着崔氏若能诞下子嗣,在这卫国公府稳固了地位,岑家真未必一直要和她交恶。
若能交好,彼此成了亲戚,对谁都好。
她这当嫂嫂的还能叫姑奶奶岑氏欠了她一份儿大人情。
只是,这到底事关女儿名声,她虽起了这个心思却也并未十分果断,听岑氏这般说,心中还是生出几分犹豫的。
她想了想,道:“要不姑奶奶私下里和崔氏说说,想来崔氏也不想一直和姑奶奶交恶,到底她是当儿媳妇的,和婆婆闹得不和,传出去名声也不好听。”
“姑奶奶叫她偷偷回去问一问戚氏,若是戚氏同意,那我约着戚氏去寺中礼佛,将娢丫头也带过去。若是没这个心思便罢了,就当什么事情都没发生,想来戚氏也不想这桩事情闹得人尽皆知,叫岑家愈发丢了颜面,使得姑奶奶愈发厌恶起崔氏这个儿媳妇来。”
“如此一来,倒不必担心娢丫头名声有损了。”
岑氏有些憋屈,在她看来嫂嫂生出这般心思就是叫她这个当婆婆的给崔氏这个儿媳妇服软了。
可最近她和女儿在国公府里的处境也不好,若能和崔氏这个儿媳妇缓和关系,想来窦老夫人也是乐意见着了。
若两家结了亲,娢丫头成了崔氏的弟媳妇,便是陆秉之再讨厌她们母女,总也要看在崔氏这个妻子的面儿上给他们母女几分体面的。
如此一来,对她和丹若来说只有好处没有坏处。
只要嫂嫂薛氏舍得将娢丫头嫁给崔慎泊,她这个当姑母的又有什么不能去问一问的。
所谓变则通,通则久,这个时候她这当婆母的早就在崔氏这个儿媳妇面前没了颜面,也不怕和她问上这么一句了。
如此想着,岑氏点了点头,道:“嫂嫂既有这个心思,那我寻个机会将崔氏叫过来和她提一嘴,成与不成都看宁寿侯府那边的意思了。”
听姑奶奶这般说,薛氏虽有几分迟疑,到底还是点了点头。
这边
岑月娢红着眼圈和陆丹若说起这些日子岑家发生的事情。
“如今姜家上门退了婚事,太后又派人出宫申斥母亲,岑家是愈发没了颜面。哥哥被姜家退了婚外头人不知如何耻笑,可他是男子,总归婚事上比咱们女儿家要容易的。我如今也到了议亲的时候,家里头出了这样的丑事又得罪了宫中的太后娘娘,有哪个像样的人家愿意叫我当他家的儿媳或是孙媳妇?我一想着这个,心里头就十分害怕,明明一切都好好的,岑家和国公府是姻亲,往日里出去也是体面的,姑母又是国公夫人,我这个岑家的姑娘出去参加宴席,看在姑母的份儿上,那些高门贵女也会给我几分脸面,怎短短一段时日却是什么都变了,岑家处境艰难被人耻笑,姑母和表姐你在国公府也处境尴尬,被刚进门的崔氏压了一头,早知如此,那日我陪着祖母上门,定会拦着祖母借着康寿侯先夫人的事情来羞辱得罪了崔氏这个世子夫人,若是那样的话,也不会落得如此境地了。”
陆丹若攥了攥手中的帕子,想着上回表妹上门最担心的便是新进门的嫂嫂姜氏不喜欢她这个小姑子,如今只过去短短时日,姜家上门退婚,岑家处境变得这般尴尬,表兄的婚事被退,表妹也这般提着心惶惶不安,嘴里还一直后悔当日没拦着梅老夫人对崔令胭说那些话,因此得罪了崔令胭。
她的心沉了又沉,有些酸涩又有些恼火,像是有一团火似要烧起来。
见着岑月娢红着眼圈说后悔那日没拦着梅老夫人,陆丹若终是没忍住心中的火气道:“哪里是外祖母的错,外祖母哪怕真存了给母亲撑腰的心思拿康寿侯府先夫人的事情来说嘴,可也没有明着欺负她不是,还送了她只贵重的镯子当作见面礼,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