几分。
想起那日她跟着祖母梅老夫人去卫国公府,在窦老夫人那里祖母对崔氏这个少夫人说的那些话,岑月娢心中一阵后悔,早知今日
,她那日该拦着祖母些。
祖母以为崔令胭是个任人拿捏的软柿子,哪怕心中恼火也怕被人说是小家子气不敢出声,可祖母哪里能料到,世子陆秉之竟会如此护着崔氏这个新妇,因着这一点点小事儿就这般大动干戈,闹得岑府这个姻亲如此没脸。
岑月娢实在不明白,陆秉之明明那般清冷薄情一个人,怎就对崔氏这个新妇如此上心?
这个时候,岑老太爷送的赔礼已经到了卫国公府。
崔令胭这时正在清德院,自然也听说了太后动怒,命人出宫申饬了薛氏的事情。
这会儿见着岑老太爷派人送来的这些赔礼,也不知该收还是不收,毕竟,老太爷说了赔礼是给世子和她这个世子夫人的。
窦老夫人见着面前一匣子南珠,还有两柄嵌紫宝石如意,一套雨过天青色汝窑茶盏,簪钗若干,思忖片刻对着来人开口道:“老太爷客气了,两家本就是姻亲,小辈们闹出的一些个事情,本也无需惊动宫里。只是,太后娘娘疼世子这么个外孙儿,听到有人诬陷世子的名声,自然动了雷霆之怒,这才命人出宫申饬。”
“这赔礼我替世子收下了,两家毕竟是姻亲,莫要因着这些事情疏远了才是。”
下头的人自是连连应是,这赔礼若是送不出去,他回去后还不知如何和老太爷交代。
如今窦老夫人松口了,自然是顾忌两家姻亲关系,念着彼此这些年的这些情分的。
又说了几句奉承话,来人便告辞离开了。
窦老夫人带着几分感慨道:“这岑老太爷不着调,却也是个会审时度势,能拉得下脸面来的,这些赔礼也算是厚重了,叫人送到梧桐院去吧。”
崔令胭知道岑老太爷和小倌儿那桩丑事被同僚正巧撞见闹得人尽皆知是陆秉之命人在背后算计,她虽不觉着心虚也不觉着陆秉之如此行事有何不对,可当着窦老夫人这个祖母的面爽快收下这赔礼难免有几分尴尬。
窦老夫人却误会她不好意思收这些赔礼,觉着她面皮如此薄,忍不住笑了笑,道:“权势是个好东西,以势压人也从来都是高门大族惯常的手段,更何况,秉之的名声难道还不值这么些赔礼?你还是太年轻了,日后多经历些事情,就不会这般面皮薄了。”
“再说,本就是当日梅老夫人欺你,秉之这个当夫君的见不得你委屈给岑家一些教训,谁敢说秉之做得不对?更何况,也不是秉之直接出手的,说到底和秉之也没甚干系,我倒是乐意见着秉之如此护着你,起码自打胭儿你嫁进门,秉之身上多了几分活气,如今你们圆房了,我只盼着你们顺顺遂遂,一直这样要好。”
“这也是件好事,这回给岑府一些教训,往后也省得岑府和岑氏闹出个什么事情来。你那婆婆经此一遭,最近想来是能安分些了。”
窦老夫人也没留崔令胭太久,又和她说了会儿话,才叫几个婆子拿着赔礼跟着崔令胭往梧桐院去了。
这边发生的事情很快就传遍了整个卫国公府。
岑氏听到太后竟然震怒命人出宫申饬薛氏,解气的同时又觉着娘家如此失了颜面,她这个嫁出去的姑奶奶又能有什么体面。
“太后还真是护着陆秉之这个外孙儿,明明是他害得岑府名声受损,害得谦哥儿被姜家退婚,如今太后竟还不依不饶要叫人出宫申饬,叫岑家在京城里丢尽脸面,连头都抬不起来了,可真是以势压人!”
陆丹若这两日因着外祖家的事情也颇为委屈,更觉着陆秉之丝毫不顾两家姻亲害得外祖父坏了名声,连带着叫她这个外孙女儿往后也是要被人议论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