奴婢的错,要不是奴婢劝夫人和三姑娘缓和关系,今个儿兴许就不会发生这样的事情了。”
说这话时,江嬷嬷脸上露出几分懊悔之色,扶着戚氏坐下来之后,甚至跪地请罪,一脸的悔意。
戚氏看了她一眼,伸手将她扶了起来:“嬷嬷不必如此,你伺候了我这么些年,我如何不知你劝我那些话是真心替我着想。我若因此怪你,往后谁还敢替我出主意?”
说完这话,戚氏擦了擦眼角,声音里多了几分恼意:“你说,胭丫头怎就那般不孝,我纵是对不住她,可如今她既然回了府里我也是想着和她好好相处的,她如何就不肯给我这个当娘的一个补偿的机会,非要揪着当年那件事不放?我难道就没有自己的苦衷吗?为人子女,难道不该体谅父母吗?”
“要我说她就是要当卫国公世子夫人才翅膀硬了,竟连孝道都不顾了。”
“若是没有这桩婚事,我看她还能怎么硬气?”
戚氏说到此处,心口还是有些发堵,气得脸色铁青。
“要不是这桩婚事已经定下了,再出变数宫里头那位会怪罪咱们宁寿侯府,我还真想想法子毁了这桩婚事。就胭丫头这样不懂孝道不知规矩的,如何配当世子夫人?嫁去国公府说不定不知轻重,要给咱们侯府惹出什么祸事来呢?”
戚氏这会儿是愈发不喜崔令胭这个女儿了,甚至还生出几分恨意来。
江嬷嬷听她这样说,出声宽慰道:“三姑娘才刚回来,一时不能原谅夫人也是有的。夫人不妨给三姑娘一些时间,往后三姑娘嫁去卫国公府当了人家媳妇,总会知道有个娘家倚仗有多要紧,到时候,不用夫人刻意缓和关系,三姑娘也会亲近夫人这个母亲的。”
戚氏的脸色好看了几分,叹了口气道:“随她吧,兴许我和胭丫头注定没有母女缘分。”
“我只是担心,泊哥儿因着今日的事情对我这个当娘的有了什么意见,若他因此疏远了我这个当母亲的,我该如何是好?”
说这话时,戚氏眼底露出几分不安和慌乱来。
江嬷嬷在心里头叹了一口气,想了想出声道:“二少爷那是误会了夫人,夫人不妨给三姑娘多准备些嫁妆,好叫二少爷少了这些误会。”
戚氏皱了皱眉:“咱们府里的姑娘嫁妆都是从中公出,长房最多添上几千两,其他的我如何能给她添?嬷嬷不是不知,这些年我虽执掌中馈,可账册也是要交代给老夫人的,我的私库里能有多少?”
江嬷嬷知道戚氏心里头因着三姑娘的事情不痛快,哪里还愿意将私库里的好东西拿给三姑娘。而且这些东西戚氏好些是要等到二少爷娶妻时拿来用的,夫人心里头舍不得。
夫人到底出自戚家,哪怕嫁入侯府当了这么多年的侯夫人,实际上也将手里的东西管的死死的,唯一舍得的便是对二少爷这个儿子。
想着这些,江嬷嬷心里头轻轻叹了一口气,她是劝夫人和三姑娘缓和关系,可夫人若是一点儿东西都不肯出,如何能表露出自己补偿的心思呢?
别说三姑娘不信了,外头人看见也要笑话夫人这个当母亲的。
她看着自家夫人,张了张嘴不知该如何劝了
崔令胭从屋里出来,碧桃跟在她身后,一脸的不安。
走了一会儿,碧桃忍不住问道:“姑娘何不装装样子,和夫人亲近一些,这样也免得叫夫人不喜姑娘。”
崔令胭听着她这话,心中微微叹了一口气,有些苦涩。哪怕是碧桃这个一向向着她的丫鬟,私心里也是想着叫她装装样子,在众人前演一场母慈女孝的戏码。
她以为她也可以的,可是今日戚氏那般刻意亲近,想要拉起她的手,她就觉着全身都起了鸡皮疙瘩,很是抗拒。
那一瞬间的闪躲,瞒不住戚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