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地明白不是幻梦。

他感受到的确实是师尊的身形,这身形离他稍远,但并不是永远都触碰不到的距离。

这双黑墨似的眼瞳里的亮色晃荡,变得稍微澄澈了些许,驱散了点点压抑已久的不甘醋意。

严翌举起剑反手捅穿自己本就空空荡荡的胸口,毫不留情地刺穿皮肉,血液顿时喷涌而出,而身上那件衣服幻化成再纯洁不过的白衣。

就连容貌都看起来没那么成熟俊美,而是副看起来稚气未脱少年模样,谁看了不得夸一句,好一个翩翩少年郎。

而他的伤让他显得又格外可怜,没人会忍得住见死不救,尤其那人是仙界最为清冷无暇的陆仙长。

严翌手掌贴住喷涌着血液的地方,沾着血往脸上抹了圈,他弯腰,捂住胸口,步伐跌跌撞撞地往前走去,像极了刚从魔窟大难不死逃出来的小修士。

他的脚步看似不稳,实则目标明确地往陆寅深所在的方位极速掠去。

至于那把剑与镜子早就被他藏匿进识海了,弱小无害的小修士没办法拥有神器,他亦然。

或许只有几瞬,也或许已然过去了几个时辰,灵识所感受到的那抹身影越来越近,再往前走几秒就近在咫尺。

眼尾余光里,严翌已经将这道身影小心收藏进眼瞳中,他看得万分小心,不敢泄露半丝贪心欲.望,以免惊恼到师尊。

费劲千辛万苦,他眼里都要亲吻到陆寅深唇角的思念与□□才被严翌艰难地吞噬入腹。

眼尾余光看到的身影越来越清晰时,严翌睫毛不断颤抖着,痛苦极了般蜷缩起来,唇不断翕动,伸手往前探,像是想抓住不存在的衣角,亦或是想牵起幻梦的手。

他的黑浓鸦羽彻底闭合,身体往后倒去,单薄脊背若是摔到地面,想必一定会极其疼痛。

可严翌却落进了夹杂着冷香与桃花气意的怀抱,有人抱住了他,没让他摔地受伤,下一瞬间他的身体腾空,他翌被人牢牢抱在怀里,没有受到摔地的痛苦与狼狈。

严翌指尖病态泛起了白,方才破了数座杀阵都感受不到的畅快,久违地重新集聚在他心里,险些让他笑出了声,长睫敛下的阴影是匿藏起的笑意,他赌赢了。

他就知道,他师尊为人看似冷,其实再热心良善不过,怎会冷落受伤弱者。

他严翌难睁开眼皮,挣扎似的想脱离这人臂弯,然而挣扎了许久都未挣脱,一袭白衣身形颀长单薄的少年始终被囫囵困于来者怀里。

严翌脸色苍白,虚弱极了,却还对陆寅深露出乖巧的笑容:“谢谢仙长出手救我,我此前误入魔界,又被魔兽追赶,无奈之下只得跌入夹缝,哪诚想就入了此界,劳烦仙长出手救我。”

严翌咳嗽几声,虚弱到险些呕出血来,可依然努力扬起笑脸。

陆寅深哪能看不出他在装,垂眼看他满脸血迹,抱着严翌身体的手不自觉绻了绻。

他取出瓷瓶,指腹间多了两枚圆滚滚的丹药,对严翌道,语气淡然,好似并没多关心他的伤:“此乃止血丹,与护心丸,你且吃了。”

这两枚丹药虽然有止血与互心的功能,其实最根本的作用是用来温养魂魄,如今严翌只是魂魄,身上流的血伤的都是他的魂力。

这些当然都要一点点养回来,陆寅深可不想囚了如此脆弱的他,稍微用点力,灵魂就消弭,那他费劲心力所做之事不全白费了。

严翌接过这两枚丹药,满脸感激地道:“谢谢仙长。”

按理说,修者无论如何都要对他人多留一个心眼,不可轻信,然而严翌在陆寅深面前,却毫无防备心地直接将这两枚药丸吞吃入腹。

也不曾考虑其内是否藏了毒物。

这药属实有用,不过片刻,严翌渗着的血就被止住,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