顺手利用一下你。」他故作难过地叹了口气。「但你不能怪我呀,因为时轻不同时也在做着同样的事吗?」
同样的事?
「他明知道每任狐嫁都不得善终,可却强留你在身边,甚至还隐瞒着你,不是吗?」
不,我不相信。
我拚命摇着头,咬紧唇不发出声音。
我知道他一定有他的理由在。
心跳出卖了我自己,耳朵的血液大力鼓动着,使我几乎要听不清王洛的声音。
可这么微小的声音,竟还是被王洛捕捉到了。一张脸出现在我头上,带着阴森的笑意。「找、到、了。」
一隻手大力箍上我的腰,下一秒,我直直撞进时轻的怀里。
在我原先所在之处,横插着一把锋利的刀。要是我没被时轻所救,现在大概已经断成两半。
「嘖,动作倒是很快。」王洛慢条斯理拔起刀,而时轻则带着我往后跳了一大段距离。
「别担心。」时轻在我耳畔低语。「还能跑吗?」
我抬头一看,望见王洛四周还围绕着几个人影及四五隻狼。「我大概跑不赢他们。」
「别担心,接下来照我说的做。」我感觉到项鍊被塞入掌心,带着一种奇异的温暖。接着他朝我的背用力一推。「跑起来,我会去找你。」
「你还在搞什么名堂?」王洛神情戒备。
时轻高举手中的石头,那颗石头竟和灵脉长得一模一样!
我的脑袋转了几秒才明白时轻的计策。他高举假的灵脉,让王洛陷入犹豫。「想要灵脉的话,就来拿吧。」
下一秒,光芒大放。
几乎是同一时刻,我迈开脚步,往与时轻反方向奔去。
「一部分的人去追白笙羽,其他人则跟我来!」我听见王洛咆哮着,可我不敢回头。
急促的脚步声在孤寂漆黑的林中显得特别吵闹,我能清楚听见自己渐渐衰竭的喘息声。不行,得再跑快一点才行。
既然时轻把灵脉託付给我,我就必须完成任务。
手上的指针已经逼近原点,距离血月结束,尚馀半柱香的时间。半炷香,白笙羽,你一定可以的。
背后声音渐大,我用眼角馀光观察了身后的状况。只有两隻狐。
现在的我不再是当初刚被嫁入山林中的小女孩了。这次,我有能力保护自己。我把项鍊掛到颈间,瞬间停下脚步。
我拔出剑,趁第一隻狐来不及煞车时割过它的血肉,接着再用备用的匕首直戳入它的颈项。血柱从伤口中喷出,野狐倒在一旁抽搐,不构成威胁。
第二隻狐谨慎朝我扑来,我压低姿态想躲闪,可它的动作更快,此时已经扑到我身上。火辣的疼痛在肩膀处扩散,使我吃痛喊出声。凭藉最后一丝冷静,我握紧匕首往上刺入它的腹部并用力划开。
野狐僵直一瞬,然后瘫软死去。
我用吃奶的力气把野狐笨重的尸体推开,可原先乾净的衣服上早已一片狼藉。
我扶着肩膀的伤口摇晃起身,脚步踉蹌,这还是我第一次受这么重的伤害。指针距离原点仅剩不到一片指甲的距离。我仰头看着依旧暗红的月亮。再撑一下,就是我们的胜利。
然而,命运之神并没有站在我这边。
远方,传出王洛震怒的咆哮。「时轻!你果然骗我!」
「缠住妖狐,绝不可让他前进半步!至于剩下的和我一起去追女孩,她一定还没跑远!」
都能听到你的声音了,可见我真的没跑很远。
我无奈地苦笑,思索着自己还能跑多快。
肩膀上的伤儘管不致命,却让我常常分神。不行,现在的我浑身血味,很容易被追踪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