根。
明明上一次还没有这么严重。
他天生皮肤又白又薄,稍有轻碰就会淤青。小时候姥姥姥爷还以为他有血液病,几次带他去医院检查血象,然而查来查去都没有任何问题,医生让他尽量避免磕碰和受伤。所以他一直到十来岁,家里的家具都还是包着角的。
单老太太有点急,过来拉白翡丽的被子:“到底怎么回事?小白子,让我看看,伤哪儿了?”
白翡丽忙拉紧了被子,咳嗽了两声,说:“昨晚上好像梦游了,从阁楼楼梯上滚了下去——真没打架。”
尚老爷子狐疑:“那怎么会这么严重?”
白翡丽双手合在鼻子前,硬着头皮想:好歹姥姥姥爷没往那方面想。
然而尚老爷子又问:“昨天跟你打电话你还说没女朋友?”
白翡丽:“……”
白翡丽:“是啊。”
尚老爷子把围巾往他面前一扔:“这是哪来的?”
白翡丽看着围巾上猫爪子勾出来的坑坑洞洞,心里头一沉,嘴上还是应付着姥爷说:“虎妞从外面捡的?”
尚老爷子终于彻底生气了:“找一只猫顶锅你要不要脸你?我和你姥姥都看见了!那个姑娘!”
白翡丽心想这事儿说不清了,干脆装傻到底:“哪来的姑娘?”
尚老爷子气飞了,伸手就去抽旁边的抽屉。白翡丽伸手一把按住,尚老爷子气得大叫:“看看你的手!”这时候白翡丽枕边的手机突然来了个电话,白翡丽一看是“白居渊”,时间是早上六点一刻,心道大清早的都来添乱呢,便给摁了。他一个骨碌翻身,拖着被子跪在了床上,给尚老爷子鞠躬道歉:
“对不起姥爷,我不该有婚前性~行为。”
“我什么时候说不能有了!”尚老爷子差点气晕过去,“我说过不该了吗?”他简直恨铁不成钢,“都二十四了,我外孙血气方刚,带个姑娘回来睡怎么了?!天经地义!我就问你,为什么昨天还跟我说没有女朋友!为什么一大清早就让那个姑娘跑了?你是不是不想负责任?!”
白翡丽心想这敢情是她不想对我负责任吧?
单老太太也语重心长地说:“这姑娘像是很怕见到我们似的,我们还没看到她一眼呢,她就从后门跑了。你既然都把人家带回家了,总归不是想随便玩玩吧?我看那姑娘的打扮,应该是个好孩子。姑娘家的心很脆的,你别伤了人家的心。”
白翡丽垂首不言。白居渊又打电话来,他又摁掉。
尚老爷子看到了,问:“你爸找你做什么?”
白翡丽摇头:“具体我也不清楚。好像是他拉了个日本的集团和他合作一个商业地产项目,他……”
“炒房炒房,正经生意不做,整天就惦记着炒房。”尚老爷子不高兴,“不说他了,给你三天时间,把那姑娘带回来给我和你姥姥看看。我倒要看看,能让我家外孙子终于动了凡心的,到底是怎样一个姑娘。”
白翡丽有点绝望。
*
余飞马不停蹄一整天,终于在下午四点之前办完了所有事情。她也没了继续复习的心情,想起一句白话歌词:七分靠打拼,三分天注定。
现在她已经打拼完了,复习得很圆满,也没什么可以让她临时抱佛脚的。那么剩下三分,只能天注定了。
她打点精神,去了文殊院。
文殊院一般下午五点不再对香客开放,她四点半抵达,从山门开始,每一个佛堂都恭谨上香祭拜。
文殊院和其他寺庙有一点不同,就是和尚们不避着香客。早中晚课,香客们都可以看到,若是登记申请过的居士,还可以和他们一同做功课。和国外的教堂一样,每天都有那么几个时辰,香客和游人们都可以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