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意,语气也带了几分幸灾乐祸:“库管气得当场扣了他三个月的工钱,还说要把这事禀报到崔厨娘跟前呢。”

卢哥平日在铺里就爱欺软怕硬,仆佣小厮大多瞧他不顺眼,如今听说他要倒霉,自然是暗暗欢喜。

周厨听着,嘴角的笑意淡了一些,眼底更是闪过一丝失望,这不过是一桩寻常过失,显然和他想查的事情没半毛钱关系。

但他面上没露分毫,只温声说道:“这卢哥儿也是,汤厨素来看重他,他倒好,办事竟是这般毛躁,闹出这等事情来。”

“可不是嘛。”小厮接话时,脸上也是掩不住的羡慕。他压着声音,悄声说起内情来:“其实库管想告他状也该当,上回卢哥喝醉了,在仓库那边嚷嚷,说汤厨早应了他,等往后啊,他就是聚友楼的新仓管了。”

“您说,库管听了这话,能高兴吗?自然是盼着抓他错处,好把他打发走呢。”

周厨听得这话,也没多上心,只挥挥手让小厮快去快回,自己转身回灶房,工作之余再想想如何抓汤厨的小辫子。

他没料到,那头仓库管事正憋着气往崔厨娘的住处去告状,刚到门口,就撞见了来寻崔厨娘确认林芝一家口供的赵司直。

赵司直见有人来,便侧身让了让,客气道:“你们先谈,我等一旁的差役回来便是。”

说罢他便坐到一侧,专心品茶,没成想管事与崔厨娘的对话,倒让他听了个大概。

听到‘冬至前仓库有恶臭味’时,赵司直眉头微蹙。

待管事说到气味消散的时间,他终是忍不住插话:“你方才说,贵铺冬至前几日有恶臭味?那气味是何时彻底消失的?”

管事愣了愣,下意识看向崔厨娘。直到崔厨娘微微颔首,他才恭声答道:“回禀官人,那日大扫除以后气味便淡了许多,又开着窗通风了几日,约莫是冬至后两三日,才彻底闻不到了。”

话音刚落,赵司直的双眼顿时亮了,这时间竟是与案子恰好相符!

紧接着他又想起聚友楼是汴京有名的大食铺,后院定然备着不少废料桶,而

那些桶的位置,又恰巧在林芝一家曾路过的巷边。

目前为止的线索,都联系上了!

赵司直当即起身,立刻让仓库管事带路,带着人到后院查证情况,很快他们便在仓库边上寻到一排半人高的废料桶,桶身宽大,往里面藏个人轻松得很。

更关键的是,翻看仓库的登记册时,赵司直发现了个异常:往日聚友楼两三日才会运走四十桶废料,可冬至那一周,竟足足运走了一百九十六桶。他让人按聚友楼的经营情况核算,即便算上节假日客流增加的量,这个数字也远超正常范围。

随着线索接连浮出,审讯很快也有了进展,先是一名冬至次日上值的杂役称,那日他到后院时,废料桶里只装了四五桶废料,比平日少了一大半。

片刻以后,又有个仆役表示曾在聚友楼附近见过谢掌柜,只是没看清谢掌柜是来寻谁。

再来,接二连三有人表示见过谢掌柜,时间最早可以推到近两个月前。

也就是说,聚友楼里定然有人时常与谢掌柜联系。可翻遍卷宗,赵司直也未在任何人的口供里提到自己见过谢掌柜,也无人知道谢掌柜在与谁见面,而这人也从未出现在官府过去排查的名单中。

赵司直作为办案官吏,此刻心底涌现出强烈的第六感:这就是他们要找的人!

赵司直一边使人监视聚友楼里所有的人,一边紧急将谢平的妻儿,乃至原本在谢大羊肉馆做活的账房厨子等人尽数唤来,再次询问他们可知道谢掌柜与聚友楼的往来。

诸人面面相觑,很快曹厨提供了一个线索:“若是我没记错的话,那人应当是汤厨,谢掌柜曾提过一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