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余娘子瞥了一眼自家相公,双手环抱在胸前,坐等他后头的反应,瞧他待会还能不能这么嚣张。

吴掌柜吃着吃着,便回过味来,一张脸忽青忽白忽红忽紫的同时,还不忘继续嚼嚼嚼,良久才喉结滚动,将糕点吞入肚内。

“嗯哼。”

“……”吴掌柜沉默一瞬,当即改口:“娘子英明!就是,就是林芝记没什么名气,还有你让隔壁报价,这……”

“说你傻你还不信呢!”余娘子伸手揪住自家官人的耳朵,“我这般客气,又照顾了邻里朋友的情面,娇娘一家又是极客气的人,你等着这价格定然比外头便宜划算!”

吴掌柜吭哧吭哧,不作声。

余娘子翻了个白眼:“再说了咱们赠送客户礼品,本就是心意,你瞧咱们年年送潘记,可曾得人问过一句?因着大家都晓得潘记,说不得十家铺里五六家都送的潘记的,人能记得咱们啥?”

“林芝记的糕点做得又巧妙,味道又好,说不得有人会记住,甚至有可能来问上两句,那才是对咱们有益呢!”

吴掌柜听到这里,终是没了意见,他冲着娘子深鞠一礼:“娘子聪慧,是小人错了。”

余娘子方才喜笑颜开,不曾想花娘子回到铺里,也正与自家官人吐槽这桩事:“刚刚在饮子铺那,余娘子问宋娘子订了重阳糕。”

“宋娘子?莫非是那家林芝记的?”花娘子的官人姓郑,是个清瘦如竹竿的,他斜了花娘子一眼,蹙眉道:“那家铺子不是做什么盖浇饭的么?怎么又开始做起重阳糕了?等等,你也订了?”

“我又不是余娘子,哪回不是回头与官人你商量再订东西的?”花娘子连连摇头,抱怨道:“再说,恁小的脚店做的东西,哪里拿的出手。”

郑掌柜方才和缓了表情,点了点头:“你说的是,就是送给乡下亲戚,我都嫌丢脸子,哪能送到官宦富户那的,到时候人还以为是咱们瞧不起他们!”

“刚刚余娘子提起,我只好装作没听见,好不容易才熬过这个话题。”花娘子与郑掌柜抱怨着,又忍不住幸灾乐祸:“余娘子就是这样,八成又是怜惜宋娘子新开铺子,连碗碟都租用不起还要问人借,故而开个口给她几个生意。”

“余娘子就是太好面子了,吴掌柜又是个惧内的,由着娘子胡作非为也不管教。”

郑掌柜说起街坊邻里,便是说不完的抱怨话:“买那铺子便用了三百贯吧?瞧瞧里面的装潢用具,还有平日吃穿用度,我瞧他们家连个婆子都赁不起,怕是把手里的钱都用光了!”

“瞧瞧上回在我们跟前,把那铺子的肉酱吹到天上去,结果价格出来,一份饭菜就赚九文钱,她以为咱们这里是什么地儿?真以为靠低价就能活下去?真是教人笑掉大牙。”

明明

开的是笼饼店,赚的也是辛苦钱,可花娘子夫妇打心里瞧不起从外乡来,把自己所有资产都投进生意里的林芝一家。

郑管事越说越激动,越说越起劲:“这等铺子哪适合开在咱们这条街上,教我说,保不准没几日便灰溜溜的跑了。”

“就这小不拉几的门面,到时能不能卖出去都是个问题!”

花娘子见官人激动,讷讷不敢作声了。其实她觉得那肉酱还挺好吃的,拿来做馒头馅很是不错,就是她几回打听,宋娇娘的嘴都捂得严严实实,就个小的也是个最严的,到底教人心生不快。

花娘子想着自家官人的话,倒是生出点期待来,要是那铺子做不下去,说不得她花点小钱便能买到方子。

几人私底下的话语自是传不到林芝耳中,她正忙忙碌碌准备着晚间的席面。

原本卖的是盖浇饭,现在就改成了菜归菜,饭归饭,另外再加几道大菜便成了。

林芝该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