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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半月前找到了先生,并以诚心打动了先生,才得了这瓶好药,嘱咐给这女子每日擦上,现下她脸上的疤痕离远些几乎看不出了。

“上头没吩咐,那就继续给她用,小心伺候着吧,等把这女子送上花轿,你我还能再拿一笔赏。”

*

阿离依旧昏昏沉沉的,仿佛又梦到了出嫁时的场景,她坐在颠簸的马车上,眼前是红彤彤的盖头,身上穿着喜服,可是手脚却格外的沉。

身上的衣物都已被换过一遍,阿离整个人软绵绵靠在马车里,连抬眼都费力。

花轿似乎已经走了很久,不知要去往哪里,阿离狠心咬破自己的嘴唇,血腥气瞬间弥漫,也让她的思绪清晰几分。

她颤抖着扶住马车的窗沿,指尖深深掐进车壁,顺着车帘的缝隙看去,外面仿佛是一片山野,看不到行人。

一阵眩晕袭来,阿离手上突然一滑,再次倒回马车里。

她呼吸微弱地侧躺着,瘦弱的身子僵硬无助,头上冰冷的发饰贴在脸上,激起一阵战栗。

阿离动了动麻木的手指,手一点点往上伸,几次因为无力又垂下。

她尽力保持着意识清醒,几乎要将舌尖咬出血,数次尝试后终于碰到了头上的发簪。

一个简单的动作,阿离却做得满头冷汗,伏在车上不住地发抖。

又恢复了些力气,几乎是没有犹豫的,阿离用尽全身力气将发簪朝左手掌心扎下去,锥心的痛令阿离整个身子都蜷缩在一起,血不断地从伤口处涌出来,她再也拿不住簪子,任由它滑落在地。

随车的人听见里面的动静,掀开帘子往一瞧,顿时被吓得魂飞魄散,连忙叫停车夫,往就近的医馆送去。

大夫为阿离仔细包扎了伤口,又撬开她紧咬的牙关灌了些药水,而后告诉随车的人,病人需要休息。

随车的人仍是惊魂未定,生怕又闹出人命,回房后连忙写信,让信鸽送回兴阳郡。

昏迷着的阿离很快醒了过来,她动了动手脚,发觉力气恢复许多。

这里是医馆的二楼,窗外是一片树林,此刻房内无人。

阿离凝神听了好一会儿,穿好衣裳,轻声爬上窗户,然后一跃而下。

她看准了窗下的草堆,正好掉在那上面,没发出一点声音。

再顾不得许多,阿离拖着虚弱的身体往树林深处跑去。

随车的人在药馆门前等了许久,没等到主家的人,却等来了风尘仆仆的陆景明。

“人在哪儿?”他跳下马,不由分说地往里走。

“在二楼的房间里。”随车的人只觉摸不着头脑,难道陆公子不放心,特意亲自过来押车?

不过一息,陆景明面若冰霜地下了楼,语气里是压不住的寒意:“人不在房里,你们怎么看的人?!”

还不等他们上楼查看,陆景明再次飞身上马,追了出去。

阿离跑出许久,却根本不敢停下,因为失血,她辨不清方向,只能凭着一口气,继续往前跑。

眼前景物渐渐熟悉起来,阿离还来不及辨认,身后传来一道熟悉的声音,可在此刻听来格外可怖。

“你给我站住!”

话音刚落,阿离更是拼了命地往前跑,可才跑出一段,惊觉脚下却已没有路了。

崖下是奔腾的河水,她站在陡峭的山崖边,面色苍白地回过身,看见陆景明骑着马向她缓缓走来。

第45章 逃婚白月光22

陆景明的目光停留在她身上,冰冷刺骨。

“公子是来抓我回去的吗?”阿离凝视着他,声音轻柔。

陆景明神色不变,缓缓启唇:“大喜之日,新娘子怎么能就这么跑了呢?”

“是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