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至亲至疏夫妻嘛。”
“可是我想不出来。”卢英时站在隔断花瓶边,满眼都是裴洄灿烂笑容,“我想不出来有谁会比他更重要。经历那么多,以后不会有这种人了。”
卢彦则像是明白了什么,“阿时。”
“哥,我想不清楚,真的想不清楚……”卢英时蹲下身抱头,逃避一切不敢面对,当晚卢臻和卢夫人前来小聚,卢英时吃了两口就跑出去练剑了,让卢臻还以为自己的到来又把这孩子气跑了。
卢彦则知道不是的。
但是有些事要自己想明白才可以。
很快就到了上元节赏花灯。温兰殊在外面逍遥自在了一晚上,和萧遥、卢英时、裴洄一起在青松观下榻。
卢英时努力让自己也变得客气起来,可他好害怕。他羡慕萧遥和温兰殊、卢彦则和钟少韫,那些人都比他有勇气,能分清楚自己的情感并勇敢走下去。
青松观两侧有两盏花灯,裴洄走在前面,趿拉着步子,手指拂过花灯的穗。卢英时和他隔了好几步,不过距离保持不变,裴洄走几步,他就走几步。
游客如织,长长的花灯队伍淹没了他们的身影,奇形怪状的小灯笼比比皆是。
凤箫声动,玉壶光转,一夜鱼龙舞。
裴洄眼里有很多人,卢英时眼里只有裴洄。
喧闹声下,裴洄福至心灵,回头望向灯火阑珊处。
卢英时拨开人群走来,“阿洄,我……”
该不该说?到底是不是?卢英时以前觉得自己不会喜欢上任何人,但自从和裴洄做朋友后,心里空虚的角落被填满,二人又有过很多深刻的共同回忆,无形之中越来越亲密难以分割。
在裴洄看来那种动作算不得亲密,但在卢英时眼里,心里的坚冰因此而融化,并产生了始料未及的情愫。
如果不是裴洄,如果没有那刻骨铭心的一切,如果没有生死相依,卢英时根本不会这样。
可是裴洄怎么想的呢?卢英时不知道。
“你为什么不理我。”卢英时想了想说。
“你很厉害,现在是名副其实的渔阳王第二,也有很多关于你的传奇佳话。”裴洄垂下了头,“理不理的,都不重要,很多人会来找你的。”
“可我不想和你失散,你也说了你是我的朋友啊,朋友就该谁也不搭理然后避开嘛?”卢英时跑上前来,主动握裴洄的手。
裴洄挺惊讶,踱步在山泉畔,两个人并肩走着,沉默了好一会儿。
“我就是觉得你比我厉害,我现在只是个小小主簿,心里怪难受的。你也不用帮我什么的,真不用……”
卢英时很快抱住了裴洄,“没事的,没关系,你已经很不容易了。”
裴洄一听这话来劲了,眼角闪着泪花。本来父母双亡,和亲戚打交道就很无奈,他被迫精于世故,早早长大,可唯独在卢英时面前,能还像之前走投无路痛苦大哭的小孩一样。
“谢谢你,阿时,你永远都是我最好的朋友。”裴洄轻声说,全然没注意到在这句话后,卢英时没有像以往那么高兴。
眼睛里有个火焰,摇着摇着,灭了。
次日卢彦则打算动身走了,和钟少韫一起给卢英时上元节的礼物。卢英时兴致缺缺,站在青松观的廊下望院子里的人。
裴洄正在看书。
卢彦则心有所感,“小裴郎君长大后话少了,性子也内敛了不少。”
卢英时目不转睛,也就是趁着对方背对自己,他才敢这么毫不掩饰地看,“长大就是要这样的吧。”
“你昨天没把心里话说出来?”卢彦则抱着双臂不敢相信,面前这弟弟个子窜老快就要赶上自己了,俨然一个大人,怎么在感情之事上吞吞吐吐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