木然地控制着四肢。
耳畔是波涛之声,喊杀声紧接着也多了起来。魏军在威慑他们,与此同时,傅海吟终于靠了岸,外面的夹絮袍子随手一扔,“来这边!”
由于水流也有速度,他们来到了实际上偏东的一处密林。戚徐行判断方位,一众人往西边赶,后面跟上来的士卒边走边脱,到最后只剩下几件单衣,这么做无非是因为湿衣服穿在身上会让人更冷。
然后就出现了二十个壮汉裸着上半身在林子里狂奔的场景,看起来是有些莫名其妙。傅海吟反应奇快,在枯木林子里终于遇见了一个落单的敌军。只见那敌军站在树桩前,两手把着前面双脚分开……
这要干啥再明显不过,傅海吟贴心地等这人哼着小曲解手完毕,猛然击对方的后颈,这个倒霉蛋还没穿上裤子就被抽了力气倒在地上。
不过他也没机会穿了,傅海吟招了招手,后面几个人当场过来把此人的衣服全剥了下来,更是贴心地为其留下贴身内裤,并帮其系上了裤腰带。
而后傅海吟一路走一路捡,二十个人竟然人均凑出了一套敌军的衣服,就这么堂而皇之地靠近之前他们修筑的隔岸营寨。
这处营寨小有规模,像深入敌军的钉子——尽管萧遥本意也是如此。半夜并不是攻击的时候,而且很多看守的士兵有些倦怠,要么是被调去城墙那里进攻,要么就是摸鱼睡觉,北侧重兵集结以及为了宣扬威力的喊杀声是睡觉最好的背景音。
傅海吟清了清嗓子,偷了看守士兵的弓箭,写好书信,绑在箭上对天而射。
很快寨内传来喊声,“娘的谁大晚上攻寨,不讲武德!戳你爷爷衣服上了!”
傅海吟:“……”
还好多日劳累下,守军睡得跟死猪似的。很快寨门轻轻开了,戚徐行探出脑袋,眼看周围巡逻的士兵要么被傅海吟敲晕要么沉睡,一看到傅海吟的那一刻,简直就是他乡遇故知久旱逢甘霖,多少苦泪和血汗夺眶而出,也不记挂这小子之前给自己女装了,只剩下了感激和期盼,他压着声音,“来了,都来了!”
而后一队人马跟着傅海吟逃出。傅海吟认路贼快,走了一遍就知道来处是哪儿。营寨规模不小,他们依靠错位,躲开了几个斥候,旋即如鱼入大海——
“不是,你们游过来的?”戚徐行也不是真的想鱼入大海。
傅海吟指了指西侧火光接天,“你再不走,等他们反应过来,就完蛋了,咱们会被包饺子。”
戚徐行笑得比哭还难看,“你们从河对面出发,游到这里,往东侧偏移了点儿,然后我们从偏移的点游回去,算出来,还要往西走好远……”
话音刚落,十几个人已经打了赤膊扑通扑通跳了下去。傅海吟浮在水面上露出胳膊和脑袋,往下一下下压着水,“你不来吗?不来就是死。”
“那个,旁边有船。”戚徐行漠然一指,“你们不考虑?”
“你愿意当借箭的草人我也不拦着。”傅海吟不会让戚徐行讨到任何口头上的便宜,兀自向前游远了。
戚徐行万般无奈下,刚刚获救的狂喜遭遇一盆冷水,只好也硬着头皮,尝试寒冬腊月风雪交加中的黄河水。
回到大营又跑了很久,一个个牙齿打颤,寒毛直竖,直打哆嗦,四肢不像四肢而像冰棍。几十百号人又像刚刚“裸奔”那样在枯草丛里穿梭,孰料没像戚徐行想象的那么远,很快在田垄尽头,看见了星星点点的火光,和两个在风雪里屹立的身影。
戚徐行快感动哭了,“大帅,晋王!”
温兰殊头戴兜帽,一摆手,身后卢英时和聂柯早已备好寒衣,赶紧给这些赤条条的人裹上。
萧遥清点人数,算了算时辰,也快天明了,跟之前预计的时间差不多长,“我说在大营等你们就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