远,萧锷时不时回头招手,那身白衣混杂在周围一群白衣商人之中,不细看还真的不大显眼。
卢英时愤愤道:“祸害遗千年。”
聂松深以为然,尤其看着温兰殊那关切的模样,就说不上来哪里气,“晋王,这小子可不简单。”
“……”
温兰殊没有回答,等看不见萧锷身影后,就转身回去了,“走吧。”
“大帅对萧锷到底是什么态度?”聂松问卢英时。
卢英时咬牙切齿,他真的很想把一切都说出来,可是望向温兰殊的背影,他竟觉得还是不要多嘴的好。
“我也看不明白,走吧,那小子也说了,信号一发,就是温相获救,我们及时接应就好。”
·
幽州节帅府,笙歌未绝,红粉佳人裙裾飞扬,赤足在红线毯上起舞,脚腕金铃铛清脆悦耳,两旁金樽清酒,玉盘珍馐,更有几个美姬,手捧玉壶,给正中央躺在椅子里的徐舒信倒酒。
徐舒信喝醉了,他看着近些日子改建过的大殿,进深之阔,为了防止穿堂风太大,加上了隔断和帷幄,自房梁垂落,与绚烂的藻井和朱漆蟠龙柱一起,构成了徐舒信的大殿。
他十分满意,称帝这么久,铁关河被宇文铄拦着,温兰殊想来,也因为温行裹足不前。为此,他派重兵把守,温行绝对不能有任何差池。
“温兰殊攻下幽州周围又有什么用呢?”徐舒信反复强调着,醉酒后的语气带着无尽的狂傲,“不还是因为他爹,不敢打?”
美姬娇俏一笑,徐舒信往前伸手,杯盏很就灌满了。
“你,长得好看,朕看了也舒心,从明天起就是是朕的淑妃。”徐舒信狂笑,开始“封官许愿”起来,“至于你们,就是贵妃、才人、昭仪!”
得了封赏,许多女子纷纷跪在地上叩头,连连说道“多谢陛下”。
徐舒信自鸣得意,又让乐班子换了支艳曲,大殿暖烘烘的,浮起一股刺鼻浓香,旁人一进来可能会感到反胃,但徐舒信在这里呆久了,早已习惯了这种味道。
忽然乐曲停了,殿门外有个声音。
“陛下,有人拜见。”
徐舒信正在兴头上,“谁?让他等着。”
“和徐舒皓有关。”
徐舒信啐了几口,旁边美姬吓得缩脖子。他醉态有些难看,脸色通红,眼睛睁不开,却因为徐舒皓这个名字而提起精神。
他在偏殿召见了此人。
萧锷一身白衣,看样子是个商人。本朝商人多穿白衣,徐舒信也没多想,只当这是个想和他做生意的行商。
此时守城,城内粮价居高不下,守着金玉也没什么用,没粮食都是要饿死的。因此徐舒信特别注重这些商人,萧锷也利用了这一点,“已经有一千石的粮饷入了大帅的府库,就当是我的心意。”
“一千?不够吃吧。”徐舒信抿了口醒酒茶。
城门一关,人一多,就是坐吃山空,萧锷当然明白这个道理,“会有更多,不知大帅愿不愿意跟我做生意?”
“你想要什么?”徐舒信切入正题,和商人说话根本不需要晓以大义。
“我能给大帅粮草,还能帮大帅杀掉不孝子徐舒皓,如此一来,大帅内外无忧,幽州城固若金汤,等魏王赢了宇文铄,届时温兰殊孤军深入,只要截断粮道,大帅自可高枕无忧。”萧锷侃侃而谈,趁着徐舒信酒劲儿还没醒,画一个又大又圆的饼。
“那你想要什么?我的问题你没回答。”
“温行。”
徐舒信面色一变,疑窦丛生。
为什么要温行?徐舒信不可能把这个人交出去的,一旦没了温行,就不可能掣温兰殊的肘,到时候城外大军攻进来该怎么办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