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钟少韫轻声道,“长公主既然明了,应该没别的要问了吧?”
“别想走。”李可柔没那好心肠,她压住了钟少韫的肩膀,“口说无凭。”她把金钗扔给了钟少韫,“自己把脸划花,我就答应放你走,或者……你唱个曲儿、跳个舞。”
她好整以暇,自然有千万般手段来折磨人。
“不会唱,也不会跳。”
“那我改主意啦,你必须唱个曲儿。”她手支着下巴,玩味地看着钟少韫,“就刚刚那伶人唱的曲儿,你再唱一遍。”
此时展颜和琵琶女终于赶到,眼看正是剑拔弩张之际,展颜率先跑了出去,“殿下想听曲儿?什么曲儿啊,奴婢或许能为殿下唱一唱,他们都说奴婢唱得好听呢!”
琵琶女此刻心提到了嗓子眼,也不知道该不该出去,想搬救兵,又谁都不认得,真是进退维谷啊!
展颜丝毫不惧和长公主面对面,哪怕腿已经酸软无力,她还是装出一副成竹在胸的神情,站在钟少韫和李可柔之间,躬身行礼,笑意盎然。
长公主本身就是为了刁难钟少韫,半路杀出个小奴婢,真是气不打一处来,“你算什么东西,滚,这儿没你的事儿。”
“我这位哥哥不会唱曲儿,我刚好会,就代他来一曲呗。他唱曲儿不大好听,怕污了您的尊耳。”
琵琶女阿弥陀佛了半天,回头刚好遇见了散步的卢彦则和温兰殊,登时扑通跪下拽着卢彦则的袍摆,“卢将军,您快去救救罗光吧,他被人刁难……”
卢彦则拔腿就走,温兰殊则镇定地看了看琵琶女指着的方向——展颜和李可柔对峙。但是卢彦则也不一定能管住李可柔啊?他心道不好,能镇住李可柔的,除了太后估计就只有李昇了。
“我去找人,这位姐姐,你先等着。”温兰殊匆匆走开。
琵琶女跟着卢彦则的脚步,站到假山那里,她心都揪紧了,钟少韫因为长相,没少受罪,这方面来说,他和姐姐阿皎简直就是一样的命。
卢彦则让展颜先站到一边去,自己阻挡着李可柔的狂风暴雨,“外人在,我不想你难堪。”
“我又没刁难他,我就是想听他唱歌。”
“他不会唱,你想听,乐班子多少伶人都能唱。”
“可我就想听他唱嘛,彦则,你要为了一个贱人跟我生气?”
卢彦则起了无名火,“他不是贱人。”
“可是他弹琵琶,乐工不都是贱籍嘛。”李可柔虽说年纪也大了,但扮起天真来,和那张杏眼桃腮的脸丝毫不违和,“你别忘了自己的身份,若是单纯想惩罚我,倒也不必自甘堕落。”
“那你更不必以我为借口,为难你的驸马,倒教我里外不是人。”
李可柔妩媚一笑,声如金铃,“他们不会说你里外不是人,只会说你我佳偶天成,天生一对。”
“恶不恶心?”卢彦则难以忍耐,“你还是回道观吧,外面的规则不适合你,你不觉得么?”
李可柔秀眉一拧,“卢彦则,你要我跪下来求你?”
卢彦则快气笑了,“谁求谁啊?”
她不明白,为什么小时候两个人亲密无间,但随着年纪渐长,卢彦则的世界里出现了更多别人,而她再也不能独占卢彦则的目光,甚至连一只麻雀都能得到卢彦则的关心爱护,她什么都没有,想要更多,被人觉得贪心。
她想要的很多么?她赌气嫁给别人,发现那人哪里都不如卢彦则,学识修养风度,一根汗毛也比不上,她只是说了实话,她错了么?为什么卢彦则会说自己在为难,说她这么做,他里外不是人?
“长公主醉了,黄监,搀扶公主下来。”
李昇的声音打破了二人的沉默,李可柔只能在黄枝的搀扶下离开亭子。展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