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红红,勾践卧薪尝胆那只是一种比方,不代表你就得这么做。”
红线似懂非懂,“可是我想保护你呀。你看今天,那个裴洄和萧遥就是不……不速之客!他们要是来砸场子的可怎么办?公子你的武功怎么打得过萧遥?”
温兰殊:“……”
红线从窗户里跳出去要往灌木丛钻,她想找到苦胆,无形之中她已经把苦胆和强者挂钩,温兰殊马上拽着她的腰带,“别啊红红!胆一坏会引来苍蝇的!”
这一幕特别滑稽,红线蹲在窗台上,上半身向外探,温兰殊只通过一根细细的丝绦拉着她,丝绦绷得弓弦一样。
顷刻间红线幽幽回眸,“那公子,他为什么要把你逼近墙角呀,他对你做什么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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马车上,裴洄快睡着了,见萧遥掀帘而入,揉了揉眼,“小舅你做什么去了,去这么久……”
“哦,和温子馥说了点儿事。”
萧遥坐到一边,这小外甥困得直接靠他肩膀上睡着了,一边睡一边还喃喃道,“你教我几招……几招防身的……我不会告诉我娘的……”
萧遥眼神复杂,拍了拍裴洄的肩膀。
裴洄真正意义上的小舅,其实应该已经被剑阁群狼吞食了,因为是个私生子,被萧坦好吃好喝养在外面生怕闹出点什么事来。
因为本朝太后格外忌讳官员有私生子,前些年临朝称制,借此打压政敌,还好现在韩粲当政,和太后不对付,力主小皇帝亲政,这才把太后逼去了清虚观,“萧遥”也因此能从蜀中过剑阁,北上长安,认祖归宗。
好巧不巧,“萧遥”死的时候,他就在一边,像个野人似的,一把抢过“萧遥”的玉佩,阴差阳错被萧坦接了回去。
萧坦子嗣稀薄,再加上这个私生子多年未见,所以没人能看穿,有几个婆子认了出来,告诉主君,反而被萧坦灭了口。
因为萧遥表现出不同寻常的能力,正是萧坦所需要的——这件事,萧坦知道,其女萧夫人不知道,萧遥扮演着识大体的私生子角色,比几个嫡兄还要厉害,联络西川和长安,被萧坦引以为心腹。
萧遥,令狐镇,韩粲,裴洄,姻亲、血缘、同党,交织的关系下,他就像蛛网正中央的蜘蛛,随意自如地走来走去,尽管那蛛网太过脆弱,只要一次暴风就能毁灭精致的网。
与他不同的是,温兰殊不需要网,温行也不需要。父子俩岿然立于朝堂之上,接受着来自党争的飓风暴雨,却仍旧不愿低下头颅,遵循朝堂的规则。
鸷鸟之不群兮,自前世而固然。何方圜之能周兮,夫孰异道而相安?
旁人都说温兰殊是孤高而立的鹤,可在萧遥看来,温兰殊绝对不是鹤,而是鸷鸟。
剑阁峥嵘崔嵬,群山连绵,韩粲借着朝政洗牌的时候顺手将温兰殊发配到太常寺,其实恰恰说明一件事——
温兰殊绝对不是一个温顺的、毫无攻击力的文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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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边马车悠悠行驶,卢英时和卢彦则即将到家,忽然卢彦则问了句,“你觉得,萧遥此人如何?”
“你不是说君子不该背后指摘人?”卢英时不耐烦回了句。
“咳,魏晋有品评人物的先例,你就当是品评此人吧。”卢彦则迅速找到了一个理由。
“抠门。”
卢彦则:“……”
“其实我还挺羡慕阿洄的,他们家看起来一团和气,他娘顶多说几句学习上的事儿,虽然听起来是有些烦,可是絮絮叨叨反而能说明关爱,至于萧长遐,这人待阿洄亲密,所以才会故意让阿洄难堪。很多世家子总是会表现得天衣无缝无可指摘,看起来就像是装模作样。”
联想到刚刚卢彦则确实把一半的鱼给了裴洄,这么做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