恐的跟陆蓁回话。
突然,她眼前的一切都旋转起来。
芦苇,沙洲,船,水,都在不断旋转,形成一个巨大的漩涡。
漩涡里,丹娘奋力搏杀的身影渐渐远去,两个歹徒突然闪现,在覆面的面巾上方,眸光阴鹜发冷。
漩涡吞没了她的呼救声,马上也要把她吸进去,令人惊悚的怪异暗香又从脑后袭来……
手忙脚乱之间,她碰到一块浮木,拼命拽住浮木靠了上去……
杨敏之本来一手托抱住她,诊脉的另一只手刚刚落下。
怀中人的身躯突然瑟瑟抖了一抖,伴随一声又惊又怕的暗哼,两只手在披风中胡乱抓碰,触碰到他的手,慌不择路的一把抓握住,紧绷的身子紧紧地往他手上靠。
被一双柔软的小手惶然中抓住的修长大手,结结实实地触碰到怀中女娘剧烈起伏的心口,山峦起伏,紧实弹软的不可思议。从未体验过的酥麻在指尖跳跃,溅起炽热的火花,如灵活的小蛇钻入四肢百骸,带来短暂隐秘的快慰。
绿罗袍下,陷入噩梦的人呼吸急促,心跳加剧。砰砰跳动的心脉,隔着衣裳,传递到两人缠握的手中。
杨敏之脑中“轰”的一声,一贯以沉稳和冷静铸造的城墙,摧枯拉朽般倒塌下来。
暗夜中,只有人的轮廓在渔火里摇曳,辨不清神色。
两个官差在船头划桨,两个在船尾撑杆,范大人老神在在的盯着船舱外幽暗如墨的河水。
无人注意杨敏之清俊的面容和双耳红得欲滴出血来,双眸不复以往的清明矜持,紧抿着薄唇似乎在忍受极大的痛苦。
张姝将他的手臂当成浮木,抓着他的手,将之牢牢禁锢于胸前。
却不知,胸前本应被隐蔽的宝山在男子手掌之间可任凭染指。
杨敏之觉得自己浑身都灼烧起来,比那日荒谬的绮梦还要煎熬万分。
忍无可忍,咬紧牙关极力压抑身体的异样,隐忍着难以割舍的诱惑,从张姝手中抽出自己的手,再次使力掐她的人中穴。
不停旋转的漩涡破碎。张姝吃痛,含糊呓语了一声,缓缓睁开了眼睛。
只觉唇鼻之间刺痛,梦境坍塌。睁开眼,杨敏之正拿拇指按压她的人中。
他定定的看她,昏黄的灯火随夜风摆动,在他暗沉的眸色里闪烁。
张姝发觉自己竟紧贴在他胸口。男子坚实的胸膛散发出烫人的气息。
她脸颊一热,两手撑住眼前闷热的胸口,从他的环抱挣脱出来。
他松开她,却一把攥住她的手。
被他突然的孟浪之举惊呆,她还没反应过来,手心传来以手指指腹书写的字句:“勿动,很快上岸。”
原来是在与她说话。
写完,放开她的手,若无其事的掸了掸刚才被她在梦中贴过来压皱的衣袍。
张姝抿唇收回手,缩回披风里坐好,环顾四周。
依然在船上,但不是先前那艘。船头和船尾立着几个皂衣官靴的官差,正在划船。
在如墨的暗夜里,破浪前行。
船外,水茫茫黑漆漆不辨方向。
她不认得水路,以为她和杨敏之与官差正坐船去沙洲那头的陆家马场。
她心中安定下来,一想到陆蓁和丹娘不知如何,又按捺不住焦急与担忧。
探身从船舱口往外张望。
杨敏之抬手将她额角上耷拉着的兜帽一角往下一扯,彻底遮住了她的脸和视线。
张姝凝滞,稍瞬侧过身来,踌躇了片刻,拉他的手。
杨敏之眸光微闪,由着她把自己的手牵过去,在他手心落下柔腻的指腹摩挲。
她写得极慢,“谢”字写到一半,徘徊着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