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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想有一柄自己的剑呀。这就去叫阿琅帮我锻一柄,要亮晶晶的!”

鱼龙前辈听了她话,笑起来,“昭昭大人的心愿,想必槐琅君会听的。”-

血海之中浑浊动荡,浪涛翻涌。

浸默海周遭昏暗,难辨昼夜,入目皆是尖声嘶叫、挣扎沉沦的魔,鬼影幢幢。

颀长身影没入其中,渐行渐远,衣袍被鲜血浸透。

司镜手执佩剑,不计其数的魔亡于雪色剑光下。

却又在几息之间复生,拖拽着她不断向下,融入混沌魔窟。

女子麻木垂眸,又凭剑撑起身子。

指骨苍白,扼住一道快要消散的魔气,嗓音微哑,“可曾见过……昭昭?”

魔声粗粝难听。

嘲笑她何等光风霁月,竟沦落到向它这样一只生无定形的魔发问寻人。

司镜手掌收紧,那魔顿时在指尖爆开,惨叫声凄厉。

她面无波澜,淡漠收回目光,侧颊溅上殷红,像雪中绽开的诡谲赤蕊。

环视四周,血海寂静。

这是最后一只灵智尚可,可以开口答她的魔。

其余已被她彻底剿杀殆尽。

头顶殷月黯淡,翻涌浪潮近乎埋没胸口。

近乎凝滞的血水中,司镜寻到一处微凸起的礁石,打坐收敛声息。

衣袍彻底染作浸默海的颜色,身躯被血水腐蚀,应已有白骨露出。

可她……觉察不出痛楚。

只是在想,若小鱼的魂魄游荡在此,瞧见她一袭殷红,应当欢喜得紧。

会赧红面颊,脆声唤她“知知”,化作柔嫩小鱼,蜷在她掌心里么?

司镜呼吸声短促,倏然睁开眼。

手心里空荡无物,仅有荡然混沌的水波。

“是你亲手剜出她的妖丹。”

面前血雾汇聚成唇色殷红,眸似点漆的女子,模样与她别无二致,嗓音却颇含蛊惑。

“若想要她活,你……应当殒命。”

冰冷似蛇信的手覆在司镜颊旁,动作轻柔,抵上她胸口一只匕首。

司镜执起匕首,柄处滑腻的鳞片轻硌掌心。

她惘然垂眸,刃尖一点点没入左胸。

鲜血淋漓,周身瞬间被寒意渗透。

司镜仍记得,褚昭最是怕冷的。

娇气的小鱼,不喜欢过凉的水温,也不喜郁绿峰终年覆雪的冷冽山风,总是贪恋她衣襟里的那一点温度。

当小红鱼心存憧憬,化作人身钻入她怀中,却被洞穿胸口时,是否也像她如今一样,在瑟瑟颤抖?

虽然是妖,可才活了一百余年,连降雷符都怕,应当……也是怕疼的。

归霁在旁眯起眼,不露声色地扬唇。

观赏面前曾高高在上、恍若云间月的出尘女子眸光涣散,竟生出自灭念头。

下一息,却被凭生扼住了脖颈。

司镜手执匕首,唇角溢出血渍,模样孱弱,话音分外宁静,“……那你呢?”

“跟随我至此,不是也想寻到昭昭么?”

“归霁。”

女子仿佛不知疼痛,一点点自胸口抽出匕首,面色愈发苍白,垂眸打量滴落的殷红。

她无心,又怎能剜出一颗与昭昭温软妖丹相抵的物什?

从小鱼妖识残损,化作光点从掌心散离后,司镜便试过了。

一次又一次地将镶有尾鳞的匕首探进自己胸口,痛楚逐渐变为麻木,却死不掉。

她竟连为昭昭殉葬都做不到。

司镜垂头,肩膀发抖,眸底隐现殷红。

打量手中匕首良久,唇角神经质地勾起,忽地,不留情面地刺入血雾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