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忽地扬唇,身法灵动,飘然退开。

精纯妖力包裹剑身,浮现一抹妖冶绯意,趁女子不备,骤然拂去一道凌厉剑气。

台下弟子瞠目结舌。

“我、我是不是昨夜吃烤菇串毒发了?”有人揉眼,“怎么瞧见聂芊在攻击大师姐。”

剑气削掉数丈外崖边松柏尖的覆雪,面前似雪般出尘的美人却忽然没了影子。

褚昭着急地转圈四下寻找,忽然,背脊一僵。

司镜无声落在少女身后,微凉指腹在她颈后经脉处一划,令她再也动弹不得。

贴去符箓,小鱼在聂芊识海里徒然甩尾,像被看不见的网捞起似的,如何也挣脱不开。

最终,凝作湿漉原身,自聂芊胸口处滑落。

司镜伸手,将其接住,不露声色放入衣襟。

观试台上。

宿雪柳叶目慵懒眯起,抬袖将最后一滴佳酿倒进嘴里,摸着阿青的柔软背羽,扼腕叹息,“唉,还想看她们打一架呢。”

“……瞧不见乐子喽。”

她似醉若醒,目光落在司镜衣襟里的绯色上,不知在想什么,似乎陷入追忆。

又轻笑一声,转瞬被堆砌醉意掩盖。

宿雪解开衣襟,将一大一小,一青一黄两只鸟团胡乱塞进怀里,踏上佩剑,“酒已饮尽,走,再去师妹那儿搞点花瓣酿酒。”

“啾?”桃缪探头,“师尊,剑试、剑试!”

她还要播报比分呢。

宿雪将鸟头压回,扬唇,笑得放浪不羁,“映知一人即可。”

徒儿大了,总要留些空间。她可不希望自己成为那个不识时务的扫兴长辈-

褚昭最后也没能知晓剑试的最终结果。

她被司镜掩进衣襟之后,浑身像被符箓抽干了妖力,睡得昏昏沉沉。

美人的怀抱很好睡,嗅着那道颇似洞府外粉荷的清冽气息,她只觉回到了荒山。

众妖夹道欢迎,模样谄媚,想从她身上蹭得一丝好运;

山神树婆子摇动萧条枯萎的枝杈,任她爬上爬下,哎呦叫着“阿褚大人”;

娘子们将她重重围住,娇声软语,诉说思念。

可褚昭却牵着一只细腻微冷的手,不舍放开。

回头望去,美人如水涧清月,秾秀出尘,不似俗世中人。

她将司镜带回洞府,好生藏起来,心跳惴惴,自去换上她最漂亮的衣衫。

掀开珍珠编织的纱帘,美人竟也与她同心连枝,已换上一袭金线绣成的殷红嫁衣。

端坐于贝壳软榻上,模样清冷,望向她时,眸光却缱绻温柔。

“昭昭。”司镜嗓音恍若溪水鸣涧。

褚昭一时说不出话来。

只觉得心尖灼烫,似乎有放肆的小虾小鱼攀缘啃食。

眼前晕起飘摇光晕,脸颊脖颈,只要是被女子眼眸浅浅扫过的地方,都要被那袭殷红嫁衣烫融。

“今、今夜。”素来骄纵的她,说话声音小了许多,软声乞求,“我们可以结契么?”

褚昭迫切想将司镜留在身边,日日瞧见美人。

为此,她愿意遣散洞府里所有娘子,散尽自己百年来积攒下的珠玉贝壳。

只要美人喜欢,就算是水中月,她也是要捞一捞的。

褚昭轻咬唇,胸口砰砰,走上前,欲一亲芳泽。

可红烛倾覆,光线摇荡。

洞府内陡然一片漆黑。

混乱中,褚昭被不知名之人按倒在软榻上。

殷红嫁衣遮住视野,却未捎带清隽淡泊的荷香,相反,是铺天盖地的血腥气。

女子冰冷似蛇信的指骨攀上褚昭脖颈,如同狩猎,一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