60-70(8 / 28)

小B都是风光月霁,遥不可及的人。

“在一起了。”郑文基深深看了他一眼,“只是每个人对于幸福的定义不一样,我周边的人都说小A那边的身份攀上了小B这样的高枝,算是嫁入了豪门,是许多人都羡慕不来的。”

他顿了顿,“可是我却不这么觉得。”

——失去了灵魂,失去了自我,失去了一切,这个叫幸福吗?

“这里……好舒服啊。”

陈让矗立在那里,暮春的阳光像是融化的冰糖,流淌在公园的石子路上。

陈让被郑文基挽着手臂往前缓慢地走着,之间无疑是地摩挲着盲杖——

这根盲杖雕刻的分外完美,尾部雕刻着凹凸的枝纹,是上好的乌木质地,这是燕云渡亲手制作的盲杖。

陈让喃喃道,沐浴着阳光,他像个贪婪的植物,疯狂的汲取阳光的暖意来任由自己肆意生长。

“前面有一片樱花林,风一吹就像下雪一样,我带你慢慢走,小心台阶。”

陈让摸着那根光滑的盲杖,燕云渡花了一周的时间为他打磨了这跟盲杖,记得燕云渡轻轻抚摸着他的脸,告诉他:“这样你走到那里,我都能知道了。”

“阿让,发什么呆呢?”郑文基的声音将他拉回了现实,“前面那儿有小孩在放风筝,走这边来。”

陈让却象是个新奇的小孩,他侧耳倾听,不远处的风里传来孩童的嬉笑声,风筝线在风中振动发出细微的声响,像是某种会飞行的昆虫,他忍不住浅浅笑了起来,这是他在那个偌大的别墅里面从来没有听见过的声音。

“你也想风筝吗?那要不去那边,我看看有没有卖风筝的。”郑文基提议道。

陈让刚想要答应,一阵微风拂过,带来阵阵樱花的香气,这个味道让陈让猛然僵住了——

是燕云渡将他抵在书房,书房暗影飘香的味道。

“喜欢这个味道吗,宝宝?”燕云渡低沉的嗓音在他的耳畔回想起来,“春天要到了,B市的樱花很多,等全部盛开的时候,都会是这个味道了,这样你在其他地方闻到这个味道,就知道此时此刻我们在干什么。”

陈让有些不自在想要别过脑袋,哀求他想去外面看看。

但是只是温柔的将手指穿过他的发丝,告诉他:“外面太危险了,等你好一些我们再出去,现在就在这里陪我,好吗?”语气温柔却不容置疑。

“阿让?”郑文基担忧地捏了捏他的手,“受凉了?面色怎么这么白?”

陈让猛地会审,强迫自己露出笑容,:“没事,就是太阳有点刺眼。”

这谎话说得可笑,一个盲人怎会被阳光刺到眼睛?但郑文基体贴地没有拆穿。

他们找了棵樱花树下的长椅坐下。

陈让摸索着接过郑文基递来的水瓶,冰凉的瓶身凝结着水珠,柠檬的清新气息扑面而来。

他喝了一大口,酸甜的液体滑过喉咙,带来一阵久违的畅快。

“慢点喝,”郑文基笑道,“又没人跟你抢。对了,尝尝这个三明治,听说是季节限定。”

陈让咬了一口,饱满的樱花味道在口中爆开,甜中带酸的滋味让他想起大学时光。

那时他还没失明,郑文基经常从后面那家爆满的甜品店给他买不同的小点心。

“好吃吗?”郑文基问。

“嗯,”陈让点头,嘴角沾了一点三明治,“真不愧是限定阿。”

郑文基自然地伸手替他擦掉嘴角,如同他们在宿舍做的那样。

这个简单的动作却让陈让条件反射般后缩——燕云渡从不允许别人这样触碰他。

“宝宝,这里只能我碰。”燕云渡曾用指腹碾过他的嘴唇,“我不喜欢别人触碰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