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的声音,小声地啜泣起来,强力压下尖叫的冲动,让混乱的大脑紧绷着神经听着。
“多,多少个……摄,呕,摄像……头?”
江喻沉默了下,他根本不敢说,在陈让靠着的那面墙,用特殊的仪器一搜,整面墙毫无缝隙的,密密麻麻,全是红色的点。
江喻在去查找的时候,整个人都惹起了一身鸡皮疙瘩,他凝视着面前失明的清秀青年,很难想象到底是怎样的人,有怎样的执念,才会做到这种地步,这个青年,到底是招惹了谁?竟然落到这个地步。
“你说,江喻。”陈让强撑着精神,吸了吸鼻子,无神的眼睛空洞洞地望着江喻,竟然让他的身体一瞬间起了凉意,“我可以支撑得住。”
“蜂窝状密排理论,”江喻顿了顿,面色凝重道:“少说也有快一百多个……”
其实的数目比这个还要多得多。
江喻起初排查的方法很普遍,能发现的摄像头不多,还是奚抉一句话点醒了他:“阿让和我经常走这个路线,这些日子他不在,我可无聊了。”
路线?
江喻想到,他规划了陈让最经常走的几条路线。
在最后计算总数的时候,他的鸡皮疙瘩都起来了。
不单单是在宿舍,甚至在陈让固定时间排便的厕所、食堂吃饭的位置、兼职的地方、去图书馆外面喂小猫的位置,甚至在荒废的花园都发现了不同数量的摄像头。
这得花费多少的人力、财力,还得对陈让有多少的了解和耐心,才能做到这个步骤?
这已经不是普通人了。
已经是处于精神病人的范畴,甚至已经触及了法律的界限了。
“……”
“我发现这个人影,高个子、有点像……”燕云渡的名字还没有说出来,陈让忽然捂着耳朵,从喉咙里挤出一声破碎的抽泣声。
“啊——!”
他的手指死死抠着自己的太阳穴,整个人被电击般抽搐起来,向后蜷缩着。
“是他,一定是他……”破碎的句子含糊不清,陈让的眼球不正常地快速转动,仿佛从虚空中看到了什么可怖的画面,膝盖受损的他根本没办法站立起来。
——小母狗是不会直立的。
“他,他在看着我,他,他要来了。”陈让苍白着神色,冷汗浸透的刘海黏在煞白的了脸上,每一次抽气都带来整个胸腔的震颤,“听声音,是他,他要来了……”
江喻被他吓到了,整个人僵在那儿一动不动,耳边是安静的,没有任何的声音。
“都是摄像头,都是……”陈让失焦的瞳孔放大到极致,声音陡然拔高成凄厉的哭嚎:“滚开,滚开!”
江喻想要双手去触碰陈让,却被陈让一掌推开,陈让双手在空中胡乱抓着,似乎是想要抓到什么,“阿渡,阿渡……”
“救我,救我,我好害怕——”
“到处都是摄像头,他在看我,阿渡,求求你,你在哪儿……带我走……”
他的膝盖重重砸在地上,却感觉不到疼痛是的,喉咙发出幼兽般的呜咽。
直到他被抱入了那个温暖的怀抱,鼻尖萦绕着雪松的味道,他拼命地拱入燕云渡的怀中,哭的满脸泪水,气都喘不上来,泪珠挂在睫毛上,时不时还带着咳嗽,但紧紧抓着燕云渡的衣领不肯松手。
“怎么哭的这么可怜。”
燕云渡毫不避讳地在江喻的面前亲了亲陈让的眼尾,将泪珠卷入舌尖。
“我在我在。”
“是不想和朋友说话了么?”
朋友这两个字似乎是什么禁忌词,陈让萧索了下,又有要哭的趋势,呜咽着说:“不要,不要,要回家——”
“要回阿渡的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