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提到傅月,陈让不语,至少目前来看,傅月诋毁他,贬低他,他实在是对傅月没有什么好感。

但秦浔又帮助了他很多,他说的话有一定他的道理,陈让还是记在了心里。

等到秦浔走后,陈让拔掉了手上的滞留针,一瘸一拐地下了床,刚起身,眼前阵阵眩晕,天旋地转,他差点倒在了地上,扶住了床头,才勉强地站稳了身子。

他重重地咳嗽了几下,胸膛的震动带动了后脖子上的疼痛,陈让忍不住拧眉嘶了一声,浑身冒着冷汗。

即便如此,他还是在疼痛中往前走着,眼前浮现出秦浔给他看的燕云渡昏迷的照片。

他不知道为什么会有人想要利用一个小孩子至燕云渡于死地。

燕云渡是燕家唯一的正统继承人,陈让听过关于燕家的种种传闻,虽然燕家涉足产业很多,是C国数一数二的上流世家,但是因为作恶太多,得罪了太多人,报应就出现在他们的子嗣上。

燕家子嗣稀少,到了燕云渡这代,只剩下他和旁系的一两个孩子,主家只有燕云渡这个孩子。

这种秘闻也很多,谁也不知道是不是暗中动了什么手脚。

燕云渡身为一个Omega,出生于这种大家族中,他的童年并不幸福。

陈让一瘸一拐地扶着走廊的扶手往前慢慢地挪动着,一想到沉入湖底的燕云渡,他的心就没由来的一阵惶恐,咬着唇瓣,心中的恐惧如同潮水般排山倒海朝他奔涌而来。

他根本不想再次经历那样的恐惧,看着那张漂亮的容颜失去了血色,如同一朵凋零的花,在他的面前片片坠落。

陈让心都要碎了。

明明距离的地方不远,可陈让却觉得仿若隔了一个世纪,这里是燕家的私人医院,他们又处于最顶级的病房,几乎没有人在走廊上,安静地只能听到陈让挪动脚步拖地的声音。

他不知道自己什么时候落了这个毛病,还是这副身体本身就有问题,每走一步他都能感觉到膝盖有轻微的疼痛。

像是细针在膝盖深处扎着,不好受,却也能忍着。

反正吃的苦够多了,还缺这一点吗?忍忍就好了,没有人会来疼他,会来安慰他,帮他抚摸膝盖的疼痛。

唯一可能那么做的那个人,现在正躺在医院里面。

——为了保护他。

这里病房很多,陈让走几步就很吃力,他只得走一会儿,缓一会儿,等那口气儿上来后,才勉强地往前走去,每次经过一个房间,他都得仰头眯着眼睛,才能看清病房上的名字。

“燕……云渡……”

陈让终于在走廊的尽头,看见了那个让他魂牵梦绕的名字,彼时他的病服已经被汗水浸透了,碎发凌乱地紧贴在额头上,眼前阵阵眩晕,似乎下一秒就可以直接昏厥倒地。

陈让矗立在门前,等到自己的呼吸恢复过来,他隔着病房门上的那个小窗口,看清了躺在病床上,戴着呼吸机,安静地躺在床上的燕云渡。

心中的酸涩似乎要溢满出来一般,他鼻子一酸,眼眶逐渐泛红。

他吸了吸鼻子,手忙脚乱地整理自己凌乱的头发和解开的一扣,动作力度不小,扯到了后脖子上的伤口,他不敢喊出来,硬生生吞了下去,生怕吵醒了床上的人。

等到看起来不是那么凌乱的时候,陈让才小心翼翼地推开房门,蹑手蹑脚的进入病房。

这个病房好好闻。

陈让吸了吸鼻子,一股淡雅的雪松味钻入他的鼻孔。

这是燕云渡的信息素吗?陈让不禁想,可他是beta,怎么会闻到燕云渡的信息素呢?

陈让坐在陪护床边,垂下眼眸,静静凝视着这张安静的睡眼。

忽然这一刻,他难过的想,为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