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周昏暗,唯一的光源来自门缝。
姜昭一遍捏着双颊放松嘴部,一边用手机播放伴奏。
他状态进入得很快,以至于完全没有发现,往上几层的楼梯拐角处——
有光投了进来。
今天有海外研究员来傅氏参观,会面地点安排在了十楼会议室。
傅砚修有事耽搁了几分钟,路过时听见声响才推开看了眼。
他没想到会是姜昭。
光线昏暗,又因为角度问题看不清下方的人。
但歌声清晰,还伴随着几句不太满意的低语。
“这一句的高音还不够稳。”
姜昭最后还是跟着助理去了公司。
傅氏集团办公大楼位于市区中心,车流如织,行人穿梭,高楼拔地而起,是姜昭从没见过的气派恢宏。
前面的助理在接电话,姜昭顺手拿起手边杂志,翻了两下。
【您回国后推进的第一个项目就是对文汇地产的收购,期间是否遇到了什么难以解决的问题呢?】
“但是血本无归。”姜昭平静地补上后半句话。
“可我为什么要帮你?你不是从来不承认我是你的孩子吗。”
“血缘关系,一句我不承认就能说得清吗?”
四五月份的北河风吹来依然是带着凉意的,郭慧冰凉的指尖触上姜昭眉眼,“岩岩,你的眼睛很像我。”
“你爸以前说会把我的照片一直放在床头,他是不是……生我气了?”
姜昭胸膛剧烈起伏着,他甩开郭慧的手,想厉声质问她有什么资格再提姜明谦,可后者被他甩开后并没有第一时间再攀上来,而是恳求般说:“我知道错了,我不要钱。”
“我想回家,和你们好好过日子。”
第 33 章 第 33 章
姜昭再进门时,身上原本套着的毛衣开衫不翼而飞。
“才刚退烧又吹冷风怎么行!”管家展开毛毯想披到姜昭身上。
“我没那么娇气的。”姜昭慢了好几秒才出声回答:“您不用担心。”
话是这么说,但他才进房间半个小时,浑身的温度又燃烧着往上。
只是这回没严重到昏过去,姜昭还能自己去够床头柜上的体温计,掐着时间从腋下抽出,还没来得及看清温度就先一步被人抽走。
傅砚修立在床边,深色的西装还未换下,看着像是一进门就赶着上楼一样。
“是不是咬字也不够清晰啊……”
话音落下,脑袋上方忽然传来道手机嗡鸣声。
在空旷的楼道里听得特别清晰。
姜昭“腾”一下就站起来了,哒哒哒踩着楼梯往上跑。
方助理很有眼色地回:“叫姜昭。”
傅砚修往后靠上椅背,借着室外微弱的光观察手腕上被硬生生攥出的指痕。
疼痛感微弱,但烦躁的情绪很强。
人无语到极致的时候,是会笑的。
傅砚修唇角上扬,声音却是心情跌落到谷底的冷:
“让他明天就还钱。”又在医院住了小半个月,老太太终于获批能够回家静养。
姜昭那天有课,前一天晚上特地替她打包好了所有东西。
连轮椅扶手上都细心包上了海绵。
“家里保姆请好没?”姜昭揉揉酸痛的腰,“平时说话别太刻薄,她们可没我这么能屈能伸,小心第二天就撂挑子不干。”
老太太丝毫不在意,“我有钱,多得是人上赶着伺候我。”
“行,那您多注意身体,明天我就不来了。”
眼看着人抓上门把手,老太太不自然地咳了一声,“那你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