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谦也是像今天这样,没问他为什么眼眶含泪满身狼藉,而是蹲下身小心细致地替他拍干净衣服上沾的灰,才摸摸头问他:“怎么了。”
然后在听当年仅10岁的姜昭说完来龙去脉后,牵着他的手,一间一间找上同学家索要道歉。
种种情绪在心底纠结成团,压得姜昭在几个呼吸间就红了眼眶。
“我…我根本没有在城郊的电子厂上班。”
一旦下定决心要坦白,压在心上的重量仿佛都少了一半。
姜昭身侧的手紧张地握成拳,张了张嘴,后半句话还没来得及说出口,刺耳的刹车声和往前的惯性就吓得他没心情再去思考其他。
“没撞到吧?”姜昭摸着姜暮的额头,又探身过去问姜明谦,“爸你身上没磕到吧?”
得了二者没事的答复,姜昭才趴在窗边往外看。
这会儿雨已经停了,但乡间土路被雨水浸得泥泞难走。
从姜昭的角度,只能看到一辆修长漆黑的车横停在大巴前。
车厢内此起彼伏地响着询问与咒骂。
就在姜昭收回视线的前一秒,眼角余光忽地瞥见一道颀长的黑色身影。
身材高壮的两个保镖紧跟在他身后,而男人仅往前走了两步,就精准抬眼锁定住姜昭。
傅砚修额发被风吹得凌乱,眸子却在这阴沉的天气里被衬得更加深邃。
他一眨不眨盯着姜昭,薄唇微启,无声却有力地吐出两个字:
“下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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