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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早就看见过他们的下场了。”时临川说,“你就当是给自己积德了,他之前已经够苦了,你就通融一下,有事我担着。”

吴其还是拒绝,虽说这是本就是强人所难,但时寻少年心性,看着时临川和吴其这么说话,有点急了,方才还被诊断“需要做康复训练”的青年一把从床上坐起来,挤进两人之间,刚要说话,虎口被人捏了捏。

时寻不悦回头,看见时临川朝他使了个眼色。

吴其直愣愣地看着他,时临川生怕他找时寻不痛快,忙把人护在身后。

“医学奇迹”吴其喃喃道。

时寻翻了个白眼:“你治的。”

“小寻。”时临川低声制止。

“看在我们这么多年的交情上,我就再帮你一次,不过上面放不放人我不知道。”吴其又说,“也亏他的主治医生正巧是我,要是是激进派,恨不得看着你们去死呢。”

“谢谢。”时临川眉毛动了动,“你是个好人。”

吴其摇摇头:“你们可别整出什么幺蛾子了,去年那场火我就因为和你多说了两句话被扣了半年的绩效,再来这么一遭我什么时候能攒钱娶媳妇啊。”

“不知道。”时临川敷衍地把一箩筐削好的苹果塞进他怀里,“我有媳妇了,没办法共情你。”

“你什么时候”吴其瞪大双眼,眼神在时寻和时临川之间逡巡,最后看着好友咬牙切齿,“时临川你真不是个东西。”

“可是我有老婆。”时临川笑眯眯地反问他,“你说呢。”

“早知道你们有一腿我才不帮你!”吴其恨不得把脱离单身行列的时临川一脚踩扁,“你个叛徒!说好的好兄弟单身一辈子呢?!”

“你也去找一个呗。”时寻在时临川背后默默道,“昏迷前我听哥哥说你喜欢护士站新来的实习护士,怎么没追到?”

吴其听见“哥哥”两个字心梗了,听到后面的问话更是直掐人中:“你已经被时临川带坏了!这么不会聊天是找不到媳妇的!”

“我找到了啊。”时寻从时临川身后探出脑袋,“我要重复吗?我和时临川在一起了。”

时寻不愧是时临川带出来的,语气青出于蓝地更欠:“吴医生三十几了吧,再老就不中用了。”

“你们!你们”吴其憋了半天,最后憋出一句:“奸夫□□!”

时寻还要说话,被时临川一巴掌拍在腰上:“回床上去躺着。”

他方才本就是逞强,哪怕是倚着时临川,这么一会儿功夫也有些站不稳了,被时临川轻轻一拍险些晕过去,被时临川眼疾手快塞进被子里。

青年半张脸埋在被子里,只露出一双明亮的眼睛,很快困意袭来,时寻强撑着困意问:“你会一直陪着我吗?”

“会的。”时临川吻了吻他的额头,“睡吧。”

时寻又沉沉睡了过去,罕见地做了梦,梦里有他一直恐惧的白色房间。

那段记忆因为大脑的保护机制已经很模糊了,只有刺痛感和窒息感如附骨之疽如影随形,而这一次,他竟然感觉不到害怕。

他看见满身伤痕的自己缩在角落,除了一张桌子和小床什么都没有,灯一直亮着,让人无法休息。

脸上还带着婴儿肥的少年抬起头,宽松的衣物让他的身体看起来更加瘦削单薄,“枯槁”一词在一个十岁出头是少年身上得到了真切的体现,他眼里带着浓浓的死意,没有光的银灰色瞳孔让他看起来像是一个没有灵魂的娃娃。

时寻蹲下身,生疏地揉了揉小时候的自己的脑袋。

“他马上就会来接走你啦。”时寻小小声跟他说,“在你下一次实验里,你会第一次遇见他。”

“他很年轻,沉默,站在手术台最外沿,眼睛像天上星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