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男人张了张嘴,似乎在犹豫要不要告诉他,纠结半天,还是说道:“长着这张脸的那个人。”

“他是谁?”脑中那道模糊的影子越来越清晰,可时寻依旧记不起自己原来经历了什么。

“他叫时临川。”时凌说。

听到这个名字,时寻如遭雷击。

在遇到季忱的世界,对方的脾气要更加恶劣古怪,他记得自己被弄醒,被逼问的第一句话就是“时临川是谁”。

当时他不知道这个名字,以为是个巧合,要不是时凌今天提起,他早就忘了这个名字。

脑中闪过很多画面,一个和时凌外观几乎一模一样的男人牵着他的手,把他从纯白的房间带出来,陪他坐在后院,后院的柠檬树被风吹得簌簌作响。

他又“看到”对方带着自己走到一座小洋房前面,墙壁上爬着爬山虎,后院有一个游泳池,他对他说:“从此这里就是你的家了,有什么事就来找我。”

他坐在他身边,把他看不懂的地方一个个解释清楚,嗓音温润。

他把着他的手,漆黑小巧的枪被强硬地裹在掌心,他按着他的手不让他颤抖,又逼着他对准靶子:“世界上靠得住的只有你自己,你需要握紧能够杀死别人的利器。”

还有青春期的自己发现性.向后,终于在十八岁生日那天,鼓足勇气亲了对方,却换来对方一句:“我只是你的哥哥。”说这话的时候,对方脸上带着怒容,像是对他十分厌恶。可在摇曳的烛光下,他分明看见他脸红了,耳根也是红的。

最后是自己被对方带到阳光下,走过很长很长的一段路,当时他的身体已经不行了,走两步就累得厉害,是他抱着自己走到类似医院的地方,却又离开了病房。

可是为什么他的哥哥和那帮可恶的研究员穿着一样的衣服?

窗外滑过烈日,暴雨,大风。

时寻看见,他朝着他大步跑来,脸上是从未见过的惊恐。

“可是”时寻嗓音晦涩,他几乎说不出话来,大口大口喘着气,一直到窒息的症状缓解了一些,才轻声说,“可是我为什么没死。”

“抱歉,我无法回答这个问题。”时凌摸了摸他的脸,像是在摸小猫小狗,或是一个幼童,“我只是一段模拟出来的数据他们也是。”

泪水夺眶而出。

“我知道你一定还有很多很多问题,可我没办法回答的。”时凌哑声道,“我不是人类,我只是一段数据,从他身上被剥离,过来,过来拯救你。”

他抹了把脸,明明脸上很干燥,可时寻脸上的泪水似乎转移到了他的脸上,他感觉到自己产生了一种名为“悲伤”的情绪,除此之外的很多感情,他都没有办法分析出来。

“我知道你不喜欢这个词,可它确实是最符合情况的一个。”时凌说,“剩下的一切,你要自己去问他。”

时寻紧紧抱着他,泪水不断从颤动的睫毛根部被析出,他一个字都说不出来,脑子很乱,他很想问这个世界最开始的男声是不是叫“时临川”的人发出的,想知道时凌的实体是怎么来的,还有那些他真真切切爱过的人,经历过的事情,太多的问题堵在喉口,让他窒息。

门被敲响了。

时凌将他轻轻放在沙发上,起身开门。

五个人整整齐齐,一个不少。

时凌分析了面前几人的数据,觉得这个时候被他们发现时寻哭了,自己多半要成为碎尸案的重要组成部分。

他往边上跨了一步,严严实实堵住门,挡住他们恨不得长出手的目光,挂着非常初始化的笑:“晚上好。”

“晚上好。”楚南明还有点客气,假惺惺地说,“今晚天气真好——我们来找时寻。”

时凌死死堵着门,不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