书一并给他:“你倒是痴情。”
临走之际,盛砚听到周元祁在身后喊他。
他听见他语气里带着与年龄不符的沧桑:“我希望你考虑清楚,坐到这个位置上,要付出的很多。”
“你可以,我一样可以。”
周元祁摆摆手,背过身走到窗边。
隔着很远的距离,盛砚似乎听到他说了一句什么。
日悬中天。
一早上时寻脑袋里的系统响个不停,周元祁的悔意值加一加二的,不知道“失踪的”盛砚和他说了什么话。
等到机械音消失,周元祁的悔意值已经升到了九十九。
时寻本还在等最后一点悔意值,谁料悔意值没等来,倒是把盛砚等来了。
“你去了哪里?”时寻明知故问,又撒娇道,“等了你好久你都不来,我一个人无聊死了。”
“不是还有天冬?”盛砚凑过去亲亲他。
“被你那小侄子缠上了,死活要同他玩,我就让给他了。”时寻摊开手,无奈道。
“我去和周元祁促膝长谈了一下。”盛砚现学现用,“我发现他喜欢你。”
“他不也喜欢你?”时寻淡定道。
“你又是怎么知道的?”
“这个啊。”时寻摸摸下巴。自然是系统告诉他的。
盛砚不想谈这件糟心事,眼睛亮晶晶地看他:“我拿到国玺了,我们何时成亲?”
“挑个黄道吉日吧。”时寻想了想,“总归是桩大事。”
盛砚喜不自胜,又抱着时寻狠狠亲了好几下,屁颠屁颠去翻老黄历了。
时寻早就看过,最近一个在一个半月后,下一个要再等一个月,那时时寻早脱离了这个世界。
时寻支着下巴望着他远去的背影,嘟哝了一句:“真傻。”
系统忽然出声:“宿主,你为何不愿与他成亲?”
此话一出,时寻支在下巴上的手放下了,他随意翻了两页典籍,轻声道:“生同衾,死同穴。这么重的承诺,我担不起。”
“给他留点念想,让他不要忘记我。”
因为我不会忘记他。
时寻向来崇尚等价交换。
一个月里,时寻仗着便利,时常找盛丞相答疑解惑,盛丞相一开始只当他是个草包,但在时寻的对答如流下,渐渐对他改观,认为他“还不算太蠢”。
至少比自己两个只长肌肉不长脑子的儿子聪明,堪堪能与女儿相提并论吧。
盛碧嫁入宫中始终是他心里难以愈合的痛。皇命难为,盛家权势滔天,周元祁要想制衡,一定会从盛家挑个人到后宫。
而这一辈就是盛远平的独女。
他还记得盛碧三岁就能吟诗作画,比当初做伴读的盛砚还要聪明不少,却被命运裹挟着走上了一条早就规划好的死路。
好在盛碧马上要回来了。
朝廷需要年轻的、有野心有抱负的血液。盛远平望着院中打打闹闹的孩子,他早就老了。
时寻拿着盛丞相的推荐信,如愿以偿参加殿试,又毫无悬念地一举夺魁,骑马游行的那天,盛砚也来了。
他穿着寻常公子穿的朱红锦缎长衫,站在人群里,与他遥遥相望。
时寻穿着绛红色官袍,头戴乌纱帽,两边的纱翅随着动作一颤一颤,鲜衣怒马,意气风发。
街边早就恢复了往日的繁华热闹,人头攒动,纷纷挤到街边,争先恐后看状元郎。
太阳高高悬在空中,盛砚看见时寻鼻尖蒙着细密的汗珠,他摸了摸前襟,这一次他没有忘记将帕子带在身边。
盛砚挤进人群,尽可能地离时寻近一些,烈阳晒得他头晕眼花,他和所有人一样,伸出手,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