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秀色可餐。

盛砚第一反应是闭眼转身,手指却被勾住,紧接着贴上了一片温热的肌肤:“阿砚,你怎么把眼睛闭上了呀?”

“你睁眼看看我。”青年的声音越发近了,贴着他的耳际,见他紧紧闭着眼,吐气如兰,“将军哥哥为何要害羞?”

盛砚只好睁开眼,脖颈隐隐有筋络突起,他脸红得像煮熟的虾米,先是与时寻对视了一眼,随后忍不住往其他地方瞥,又飞快地转回来,逼迫自己望着时寻的眼睛而不是乱看。

“再不洗澡,水该凉了。”他哑着嗓子说。

“你的声音好哑。”柔软的嘴唇贴了贴他的喉结,“莫非是风寒?”

“再裸着上半身多说两句,得伤寒的就是你了。”

天气彻底凉了下去,外面淅淅沥沥下着下雨,尽管盛砚将帐帘紧紧地拉住了,可室内的温度也不比外面热多少,他想把十分不配合的时寻放浴桶里,可手一搭上那白腻裸露的背脊,他就不知所措了。

盛将军从没遇见过这么难解决的事情。

好在时寻没有为难他,又调笑了几句,老老实实进了浴桶,盛砚松了口气要走,又被时寻喊住了:“你走什么呀。”

语气里带着半分娇嗔半分责怪,湿漉漉的手在盛砚衣摆上留下一个深色的印子:“我怕。”

“你怕什么?”

“我怕黑。”时寻眼睛不眨地撒谎。

帐内虽说不算特别明亮,但蜡烛都点着,暖黄色的光塞满了整个营帐,要说最黑的,就是盛砚的影子。

随便换一个人都不会信的话,盛砚却信了,他想起年幼的时寻不愿意走进营帐,戒备地缩在角落偷偷抹眼泪的模样,越发心疼:“那我不走。”

“你就在旁边陪我。”时寻又提要求。

“阿寻,玩闹也要有个限度。”盛砚无奈道,“你已经不是小孩了。”

时寻气得拍了一下水面:“你还真把自己当我哥哥了?”

他扒着木桶边边,被水汽浸湿的银灰色眼眸湿漉漉地看着他:“哥哥可不会亲弟弟的嘴。”

盛砚烧得更厉害了,平日里杀伐果决的一个人,这时却对胡闹的时寻说不出一句重话,手都不知道往哪里摆,他拗不过时寻,只好在边上站住了,不断在心里告诫自己“空即是色色即是空”。

耳边时不时传来水声,盛砚悲哀地发现自己身体某处起了变化,四下搜寻却找不到掩饰物,好在他还没脱外套,又被氤氲水汽遮着,不仔细看的话和平日无异。

盛砚决定找点话说,让两人之间的气氛不要这么沉默又暧昧。

他问:“和我说说你在京城里的事情吧。”

水声静默,过了许久,才听边上的人轻哼一声:“有什么好说的,陈芝麻烂谷子的破事,都过去了。”

话是这么说,可他的尾音还是颤抖起来,就好像默默将委屈吞进肚子里消化的孩子忽然听见有人问“你怎么了”。

盛砚听到这话,立马道:“那就不说了是我没有照顾好你。”

时寻眼圈也不红了,杀气腾腾地瞪了他一眼:“你过来。”

等盛砚茫然地俯下身,一把拧住他的耳朵,“平时问东问西,这时候又装了解我了?你多问一句会死?”

“松手松手松手。”盛砚龇牙咧嘴地求饶,“那我再问一遍。”

时寻冷哼一声,将头偏到一边,抬着下巴,拿眼睛瞟盛砚。

“你在京城过得怎么样?有委屈跟我说。”

“你帮我报复回来?”时寻伸出手糊了他一脸水,“你帮我把那眼睛长头顶的狗皇帝拉下来,就算给我报仇了。”

盛砚没有同他一起闹,沉默了一下,轻声问:“他对你很不好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