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夫长占了相当一部分。

俞平安也走了,走之前他来找盛砚,告诉他:“我不反对你这么做,你还年轻又尚未成婚,有血性,可秋晚一人带着几个孩子,到底是不好过的。”

他拿出了私藏许久的酒,给自己和两人斟了,一饮而尽:“我俞某人拿人格担保,我绝对不会向任何人透露你们的行踪,不到万不得已绝不会与往日兄弟为敌。”

他又斟了一碗酒一饮而尽,对时寻道:“你虽然不是我看着长大的,但我到底也与你有着不深不浅的羁绊,我想我有这个资格对你道一句珍重。”

酒液很辣,滚入喉间刺激地时寻忍不住咳嗽起来,俞平安笑起来,笑他官场沉浮这些年,连酒都不会喝。笑着笑着,眼角溢出了泪花。

“再过几年,我的孩子也该和你一般大了。”他最后一拱手,“珍重珍重。”

他乘着风雪走得决绝,好像那个拿着舍不得喝的酒与他们痛饮的人不是他。

临行前几天,许青禾也来了盛砚的营帐,时寻那时正在洗漱,娇气地抱怨盛砚烧的水不够热。

要是平时,许青禾一定不会放过这大好的表现机会,可今日,他只是沉默着将目光在时寻身上停留了一瞬,随即朝盛砚深深鞠了一躬。

盛砚已经明白了他的意思,朝他摆摆手。

“盛将军。”许青禾这样喊他,时寻的目光也被他吸引了过来,但许青禾再也没有像之前一样怦然心动了,他们不是一路人,和时寻比起来,他这个裨将倒是更懦弱些。

“虽然我之前喜欢过你的人,但是我想我们做兄弟这些年”他说着说着又没了声音,嘴巴张了又合。

“走罢。”盛砚轻叹,“你本就没理由反,你回家,做个闲散公子,过两年再讨个门当户对的小姐或是找个喜欢的公子,走好自己的路就好。”

许青禾的眼神里似有留恋,手指抠着衣缝,盛砚不欲多言,背过身对时寻道:“将就着用吧,总拢就这么大点脸,擦一下用不了多少水。”

“盛将军!”许青禾喊道。

他咬咬牙,心一横:“我不走,俞副将有爹娘和夫人要养,我不一样,我一人吃饱全家不饿,爹娘总说我没出息,今儿要是闯出个名堂,也算不负了他们。”

“若是败了呢。”盛砚冷静道。

“那就,那就”许青禾一咬牙一跺脚,“横竖都要死的,我和兄弟们死在一起,就是堆肥都堆得高些。”

见盛砚不说话,许青禾急了:“你这糊涂虫我要留下你还赶我,当个将军以为自己很了不起?”

时寻扑哧笑了一声。

“你这话跟时临学的?”盛砚蹙眉,“好的不学学坏的,合该送你上学堂关几年。”

“唉哟我要是学得进还来参军?”许青禾唧唧歪歪地要勾搭时寻,“时临,你看我比盛景庭年轻,又比他帅,心思也比他细,你真当不考虑考虑我?”

盛砚横跨一步插进两人中间:“别动歪心思。”

“我觉着倒是盛将军帅些。”时寻眨眨眼,“不过你穿上铠甲后,倒是比他更帅些。”

盛砚一听大怒,时寻赶忙拦住,搡了许青禾一把,笑着喊:“快跑!”

或许是许青禾开了个好头,之后的几天,走的人少了起来,还有人来问盛砚:“我们既然要走了,畜养的牛羊是不是可以”

“还有一部分人要留着呢。”盛砚话锋一转,“我一会去清点数量,给他们留一些,剩下的都杀了给弟兄们补补。”

那士兵面露喜色,乐颠颠地走了。

盛砚虽然出生在名门望族,但没有铺张浪费的习惯,十几年攒了不少东西下来,光是酒就够每人一坛。

临走的前一晚,雪停了,这是一个好兆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