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床上翻来覆去,最后烦躁地喊了一声,一骨碌爬起来,敲敲对面的门。
门很快开了,不知是不是时寻心理作用,盛砚左脸比右脸要稍微肿些,男人垂眸看他:“何事?”
“你让我进去坐坐。”时寻别扭道。
盛砚侧了侧身,将时寻放进去,夜深露重,青年只穿着素白的里衣,盛砚又开着窗,时寻冻得不行,眼睛不住往床上瞄。
男人神色淡淡,取了外衣给时寻披上,又关了窗,问:“找我何事?”
时寻吞吞吐吐,臊红了脸,最后小小声说:“我睡不着。”
“我已经睡下了。”盛砚像是生怕时寻不够内疚,“迷迷糊糊听到有人来敲门,只好起来。”
青年被裹在宽大的外袍里,手指搅在一起,偷偷看他一眼,正好被盛砚抓了个正着。
时寻脸更红了,连带着眼尾都烧得红起来,先发制人:“我都来道歉了,你还这样!”
“我刚回京的时候,你不就是抱着我睡的么”时寻几时受过这般冷落,头埋得越来越低,最后不堪重负大叫起来,“你又不说话,我要讨厌你了!盛景庭,我最讨厌你了!”
“小声些。”盛砚一把捂住时寻的嘴,“夜深了。”
时寻顺势在他怀里趴下,又去掐他:“我今儿就在这里睡了,有本事你把我扔出去。”
膝盖上的青年一副泼皮无赖的样子,在他怀里滚来滚去,衣襟扯开了,露出大片白皙的胸膛,偏偏这人还无知无觉,一股劲地蛄蛹,盛砚只好转了方向,把时寻放到床上。
一触及柔软的床铺,青年立马不闹了,自动寻找到最温暖的地方,将自己严严实实裹成一条虫,露出半张脸瞧他。
从前时寻刚到京城,紧张地一个字都说不出来,只会紧紧抓着他的腰带,小声喊着“将军哥哥”,用圆圆的眼睛瞅他,黏黏糊糊地像个小跟屁虫。
现在时寻大了,也不与他亲了,哪怕盛砚百般示好,时寻还是对他爱答不理,没想到今日竟主动与他同睡。
“将军哥哥。”卧在床榻上的美人眨了眨狭长的眼眸,“你怎么还不睡?”
盛砚心中腾起一股难言的情绪,驱使他连人带被一股脑抱在怀里,脸埋进他的颈窝。
“你不要讨厌我。”他轻声说。
第67章 好兄弟亲一下(4)
颈窝被人热热地埋着,时寻觉得别扭,挣了挣:“你松开我。”
男人不知是真没听到还是装没听到,一动不动。
“盛砚,你抱得我喘不上气。”他偏了偏脑袋。
箍着他的力道松了,时寻往里面挪挪,将被子分出去一半。
盛砚躺进来,没有看他,望着顶部的镂空纹饰不知道在想什么。
“你在想什么?”时寻戳了戳他结实的胸肌,靠过来蹭蹭,抬头看他,“嗯?”
盛砚假装没有察觉到气氛的暧昧,只当时寻还是小孩子脾气,将他脑袋又拨了下去:“睡觉,明天还要赶路。”
青年失望地应了一声,不一会,边上的呼吸声变得平缓。
轻到盛砚能听见自己胸腔的心跳。
时寻要是个女子就好了。余光瞥见青年闭上的眼,那点美人痣更加晃眼。
他又想到女子生活举步维艰,总是受到不公的对待,哪怕是家中被百般疼爱的姐姐,进了帝王之家成了皇后也逃不出伦理纲常的束缚,他一下又舍不得了。
于是他又想,若自己是个女子就好了。
胡思乱想着,意识也渐渐模糊了。
第二天盛砚是被压醒的。
昨天还在闹脾气的时院判此时睡得四仰八叉,毫无形象地流着口水,脸上是压出来的红印子,大半个身子压在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