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见。

不知为何,方绥知从昨天开始眼皮就不停地跳,落地后更是心悸的感觉更甚。

他将一切都归咎在“思念”上。

方绥知不是习惯在交通工具上玩手机的人,可今天不知怎地,在地铁上将手机打开了。

入眼第一条就是“某高校学生兼职猝死”。

他的心剧烈跳起来,手无法遏制地颤抖。

地铁信号时断时续,页面的小圆圈一直转着,直到地铁门打开。

方绥知焦躁不安地等着消息,来回划动着页面,最后——手机摔在了地上。

四分五裂。

脑子一下就空了。所有情绪堆叠在一起,让他僵在原地,他第一次感到迷茫。

原来这条路那么难走。

方绥知惶惶地想,手指仍在不可控制地颤抖着,他摁亮屏幕,又摁灭。

他连认领尸体的资格都没有。

最后,他打开和宋与的聊天框:“时寻去世了,猝死。”

手机震了震。

“宋与:时寻是谁?你认识?”

宋与不会开这种玩笑。同他解释过于浪费时间,方绥知于是打开了另一个聊天框,输入了一样的文字。

可宋为的回答也是“时寻是谁?”

明明他还祝福过他们。

方绥知忽然意识到什么,带着难以置信给数学系的同学发了同样的话。

得到的回复多半是:“时寻?我们这有这个人,你和他很熟吗?”

一切关于时寻的记忆似乎都被一种超自然力抹除了,“时寻”从一个活生生的人变成了一个符号。

这个世界疯了。

他翻开手机相册想要证明时寻的存在,可相册里除了实验记录,什么都没有。

他曾经以为现实才是永恒,因此自负到没有留下一张合照。

阳光很刺眼,像他们第一次见面的那天。

不知道从哪里传来一股力道,很轻,牵着他往上。

他看见了自己。

恍惚间,他脑中忽然多出了个影影绰绰的影子,银灰的瞳孔,咬唇望着他吃吃地笑。很快,那道影子模糊成了一道光晕,方绥知眨了眨眼,穿着校服的时寻懵懵懂懂地看着他,脸上有道很浅很浅的疤。

眼前的色彩忽然流动起来,扭曲旋转着,方绥知头痛欲裂,不得不闭上眼。

睁开眼。

时寻是被一阵急促的拍门声唤醒的。

门边的室内温度计显示室温近三十度,可床上的人陷在厚厚的被褥里,脸白得没有一丝血色。

被敲门声唤醒,床上的人发出了一阵剧烈的咳嗽,让他不得不侧过身,勉强把自己撑起一点,额头抵着床垫,一只手按着胸口,像是要把肺咳出来。

门外安静了一瞬,随后门直接被打开,来人很是急切,扶住青年细伶伶的手臂,将人半扶起靠在床板上:“小寻?你没事吧?万上校马上就来了,你可不能出什么岔子。”

青年面白如纸,衬得头发愈发黑,分明是凌乱的,却因着这张脸带出了故意创造出的散漫意味。他半阖着眼,鼻翼微微翕动着,方才那一阵咳嗽仿佛抽走了他仅剩的生命力。

他垂着头,没有理会边上的妇人,一只手搭在床褥上,薄薄的皮肤下是淡青淡紫的血管,细细的骨头突出,好似邀着人摩挲一般。

若是一般人,这副病入膏肓的模样定是可怖的,可青年生得实在好看,细长的眉毛几乎飞入发鬓,高挺的鼻梁在眼窝压出沉沉的阴影,眼神还是清亮的,但眼白却染上不明显的血丝,只有仔细描摹,才能窥探见这副躯壳下飘摇不定的灵魂。

在场的人很显然没有闲心欣赏这份死寂的美丽,见青年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