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寻调整好了自己的表情,他绷着下巴,嘴角扬起精心练习过的微笑:“母亲。”

公众场合,他一般都叫继母“母亲”,以防被人落了闲话。

江枝和显然不是来跟来叙家常的,见四下无人,压低声音:“你怎么不在万少将身边?这么重要的场合,不要再耍小孩子脾气了。”

时寻眸光闪了闪,话到嘴边却没出口,他低眉顺眼道:“好的,母亲。”

江枝和总算满意,叮嘱了几句“不要忤逆万少将”的话,催促他赶紧回去。

虽说是两人的订婚宴,但在场所有人都心知肚明,不过是告诉大家“万初尧的十四军站队时熠的十二军”。大家都把这场订婚宴看作是拓展人脉的途径,包括另一个主人公。

告别江枝和后,时寻没有去找万初尧,恹恹地找了个角落,拿着酒杯掩饰孤独。

有人投以注视,时寻就客气地笑笑,等对方走远了继续发呆。

时寻早就累了,时家主场他还可以找个借口离开,可现在,他只能站在这里等着宴会结束。

“主角怎么站在角落?”

时寻习惯性扯出一个礼貌的笑容,扭头却是季忱的脸。

“你怎么在这里?”他惊讶。

“你先回答我的问题。”季忱不接话,“你的未婚夫不要你了。”

他问得肯定,时寻的缄默就是答案。

“他这人一向这样。”季忱轻轻笑笑,“情感淡漠,自我为中心。”

“你不能这么说他。”时寻瞪他。

“所以你是承认了咯?”季忱歪歪脑袋,见时寻面色不愉,举起双手求饶,“说的是我,是我行了吧。”

青年鼻腔发出轻哼,算是原谅他了。

安静了一会,季忱桌上的蛋糕碰碰他的嘴:“你吃不吃?挺好吃的。”

涣散的视线变得清明,时寻垂眸扫了一眼,是一块荷花酥。

“我记得你喜欢吃这个。”季忱催促,“你尝尝。”

时寻拗不过他,无奈接过:“你怎么知道我喜欢?我和你之前见过?”

“嗯哼。”季忱挑眉,“十八岁的你也很漂亮。”

“谢谢?”时寻不知道说什么。

“不客气。”季忱煞有介事,见他心情好了些,又凑到他耳边,“我们过会出去走走?难得出来一趟,闷在里面多无聊。”

“可是我”时寻犹犹豫豫。

“他看起来暂时还不需要你。”季忱装模作样地抬起空空荡荡的手腕,点点头,“好早好早。”

时寻还在迟疑,被季忱一把拉住手腕:“后面有湖,我带你坐船。”

“诶!”

季忱走的速度不算快,但时寻还是跟得吃力,这么一段路走得他上气不接下气。时寻眸光潋滟,秀气的鼻子耸了耸:“你怎么走那么快呀。”

他丝毫没意识到语气里带的娇嗔,时寻被季忱身后满园的绿迷了眼,左看看又看看,倒是忽略了季忱本人。

“,,,,,,,下次我走慢点。”季忱喉结滚了滚,看着时寻欣喜的样子,他心头发涩,这抹涩很快又因为时寻的接近消散了。

时寻身上带着淡淡的中药味,还有被太阳晒软后、化成一滩饼的小动物暖烘烘的气味。

“我之前的话还没说完。”季忱跟着时寻在后园转来转去,狭长凌厉的眼睛半垂着,目光始终落在青年身上,表情是自己都没意识到的温柔。

“你要说什么?”时寻兴奋道,“有花!树上有红色的花!”

“夏天当然有,冬天也有不是么。”季忱下意识回答,忽然意识到时寻可能从来没有见过。

“这是凤凰木吗?”青年眼睛亮亮地看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