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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为一个战五渣,时寻一想到山上密密麻麻的台阶就喘不上起,心脏都开始幻痛,又碍于之前答应了方绥知,只好道:“等陈青上学。”

“陈青?方才说话的小男孩吗?”方绥知随口问了一句,“我们五一只放三天。”

时寻第一次上学就上高三,全然忘了这件事,霎时间吞吞吐吐起来。

“等他上学也行,我们逃课去。”方绥知说得轻轻巧巧。

时寻震惊:“你不是风纪委吗?”

“在包庇你给陈瑞泽写检讨的时候就变异了。”说到这个,方绥知又要说那句话,被预料到的时寻打断。

““这句话你都说了多少次了。”

“你听了?”

时寻哑口无言,东拉西扯挂了电话。

时寻:“我发现这个世界的白月光好毒舌。”

他又道:“这个世界的我好纯良。”

系统:“谁给你的错觉?”

陈青的作业辅导一周撑死了一次,时寻一边教小胖墩怎么解题,一边盘算着去哪里打工赚得多。

大学费用是一笔开支,第一年进去没有奖学金,更何况他不想奶奶再这么辛苦下去了。

初中的题对时寻来说并不难,几个小时一晃而过,等他下去的时候,店里人正好多起来,等到忙完回家,已经是晚上十一点。

奶奶这几天身体不舒服,有点咳嗽,还经常头晕,可祖孙俩是一脉相承的犟种,不论时寻怎么劝,她都不愿意去医院浪费这个钱。

最后还是时寻说“你万一出了点什么意外,怎么看我结婚?”,老人家才勉强同意了早点上床休息。

时寻轻手轻脚地进去,洗了个澡刚要上床,电话铃声忽然响起,在寂静的房间格外刺耳,时寻一把挂了电话。

系统忽然“叮”一声:“‘陈瑞泽’悔意值上升至40。”

什么情况?这个世界的渣攻悔意值这么好刷?

廉价的狗东西。

陈瑞泽的电话号码是一次时寻帮他拿外卖的时候知道的,有个人与他手机尾号撞了,两人在原地争执了好久,直到教导主任过来,将外卖没收再狠批了他们一顿才作罢。

当天就传出时寻家里不仅穷,还偷外卖,但他到底是陈瑞泽的小跟班,这种事损害的是老大的面子,在谣言沸沸扬扬传了两天后,陈瑞泽才不耐烦地澄清时寻是帮他去拿外卖的,当时骑手给他打了电话但还没送到,因此发生的误会。

少年受的一切委屈最终被一句“误会”轻轻揭过。

他不是没有怨过陈瑞泽,可一想到他救过自己,又说不定能够借此与方绥知扯上关系,心里又平衡了。

那么一丁点喜欢和妒忌足够支撑他继续忍辱负重地当陈瑞泽的“舔狗”。

脑内的机械音已经开始发出“滋啦滋啦”的电流声,时寻不得不选中这个倒人胃口的号码,按下拨通键。

对面接得很快,陈瑞泽的声音被老年机的音质模糊,但依旧能听出傲慢,还有撒娇?

“现在来我家找我。”对方趾高气扬。

时寻犹豫:“可是已经很晚了”

“以前怎么不见你这么唧唧歪歪的。”电话那头的人“啧”了一声,不耐道,“你不来下次也别想来了。”

对方语气里暗含的威胁让时寻忙不迭答应了。

“这才乖嘛。”陈瑞泽语调慵懒,尾音上扬,带着钩子,“小跟班。”

江城这段时间都在下雨,地面上积着一滩滩水花,大片大片地,月亮弯弯的一轮,在水镜之间穿梭。

公交车已经下班了,时寻纠结了一下,还是走到两公里之外的开发区打了出租。

付钱付得穷鬼时寻龇牙咧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