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静不下心练字,林海生也没耐心教小孩子,学了几个月,爷孙俩都很闹心,最后不欢而散。
这还是林夏第一次见到林海生欣赏一个人,她忍不住走上前围观。
她只学了几个月,连入门都不算,不懂何川写的好与坏,但看起来他的字确实很漂亮,锋利尖锐,很有风骨,像诗集扉页他的钢笔签名一样。
悄悄扭头看向他的脸,他没有看她,也没有因为她的到来视线有一丝偏移,只是凝视着笔下纸上,神情非常专注。
林海生说:“小川勤奋刻苦,踏实本分,夏夏你要和他多学一学。”
“哦。”
林夏不情不愿的应了一声,心里有点不服气。
我只是不喜欢书法而已,我在画室废寝忘食练习的时候你也不知道啊!
何川落下了最后一笔,瞥了她一眼,不知道为什么,林夏突然觉得他一定看穿了自己的想法,没有缘由,就是直觉。
这时何萍从厨房抻出头,笑着说:
“先别忙着写字了,收拾收拾吃饭了。”
林海生拿起一旁的砚台与镇纸,何川放下毛笔,接过他手里的东西,低声道:
“林伯伯,我来。”
在这个屋檐下,所有辈分和称呼都是混乱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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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海生和何萍始终都没有对林夏多说什么,林夏确定何川没有将昨晚她丢人的一幕告诉任何人,也就安心了下来。
昨晚的插曲,成了只有他们两个人知道的秘密。
挣扎着吃了早饭,林夏借口看书,飞快的逃回了房间睡回笼觉,这一沾床就失去了意识,直到11点多才醒,竟是又要吃午饭了。
她根本不饿,只是勉强吃了几口,林海生看了眼她碗里剩的一多半饭,虽然没有出言训她,但表情是严厉的。
老一辈人出生贫苦年代,见不得有人浪费粮食。
林夏很郁闷。
饭后,林海生回房午休,何川在房里看书,何萍收拾厨房,林夏坐在沙发上,机械的拨弄着遥控器。
林海生家也是有电视机的,但是没有安装有线频道,只有中央一台和望春市本地台,前者在放新闻,后者大部分时间都是黑屏,只是偶尔诈尸一样播放一些保健品广告,和没头没尾不知名的电影。
这个家似乎没有人需要看电视,或者说林海生只听收音机不看电视,于是其他人也就不需要了。
何萍看见林夏百无聊赖的样子,不由对她说:
“夏夏,要是觉得没意思的话,让小川带你去郝婶家玩儿。”
“郝婶?”
“她家养了小鸡小猫,还有小兔子,你一定喜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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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夏换了一身天蓝色的裙子,跟着何川出了门。
郝婶是住在隔壁的邻居,她家房子不大,但有好大好大一片院子,院子里开垦了菜地,种了黄瓜柿子豆角茄子,一眼望去,欣欣向荣,硕果累累,打理得很好。但是院门口栓了一条灰黄相间的大狼狗,一看见林夏就叫个不停,吓得她赶紧躲在了何川身后。
“别怕,它不咬人。”
何川反手虚护着身后的林夏,喝道:
“哨子,坐下!”
狼狗和何川似乎很熟悉,闻言嗷呜了一声,后肢着地,乖巧的坐了下来,还在轻轻摇着尾巴。
林夏悄悄从何川身后伸出头看了看,好奇的问:
“它叫哨子?”
“嗯,因为郝婶说他叫起来像哨子。”
哪里像了?林夏有点纳闷。
郝婶是个白白胖胖个头矮矮的中年女人,丈夫在林场上班,早出晚归,儿子在外地打工,常年不回,家里天天只有她一个人,所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