里还大喊着:
“让一让!让一让!我女儿要考试!让我女儿先上!”
林夏被落在了后面,转眼就看不见两个人的身影了。
然而没过多久就传来证实,只是误传,列车根本就没出发,好几个工作人员扯着嗓子用喇叭喊了好半天,才阻止了人们继续往前挤,如果此时此刻发生踩踏事故,那可不是闹着玩的。
林夏叹了口气,准备再移动回原来的角落里,却突然听见前面传来金辉的尖叫:
“娇娇!娇娇怎么了?娇娇!你可别吓妈妈呀!”
林夏吓了一跳,赶紧冲上前,从围观的人群中挤了进去,只见众人环绕的一小片空地上,宋小娇口吐白沫,四肢僵直,两眼翻白,不停的抽搐,而金辉更是在旁边哭天抢地,抱着女儿不知道怎么办才好。
林夏不由倒吸一口冷气,癫痫?羊癫疯?她怎么会突然病发了?
人群中有一位中年男士似乎是医生,他当机立断站出来,大声说:
“不要死死抱住她,大家不要都围过来,散开散开!给病人呼吸的空间!快打120救护车!”
然后他和闻讯赶过来的工作人员抬起宋小娇向外去,而金辉也边哭边踉跄的跟着他们走了。
林夏在后面追了几步,没有追上,呆呆站在原地,整个人陷入巨大的茫然与无措中。
现在,她该怎么办?
继续等下去吗?这对母女二人还会回来吗?她要自己上火车回省城吗?要是火车一直不通怎么办?要是,错过了考试怎么办?
她下意识紧了紧身后画包的背带,突然发现自己的右手空空如也。
画箱呢?
那一瞬间她的脑袋嗡的一声,只感觉天都塌了。
所有的画笔、颜料、画具都在画箱里,没有画箱,她要用什么画画?去买新的,去哪里买?来得及吗?她的颜料盒是用了很久,以自己趁手的顺序来排列的,浓淡深浅早就习惯了,临时买来的,又要花多少时间去适应?
考场如战场,画箱和画包就是她的武器啊!
她想也不想,扭头就跑,疯了一样冲向刚才自己呆着的那个角落,一路上撞到不少人,挨了不少骂,然而此时此刻她根本就顾不上了。
万幸万幸,等她跑到地方时,她那灰扑扑的画箱就老老实实待在墙角那里,亳不起眼,无人问津。
重新拿起画箱,握住把手的时候,林夏感觉自己腿都软了,吓出了一身冷汗,刚才那几分钟如过山车一般的心情起伏,实在是太刺激了。
也顾不得地上凉不凉,脏不脏,她靠着墙壁滑坐了下来,缓缓平复着剧烈的呼吸和心跳。
恍惚间,她感觉到身上传来一阵振动,硬是慢了几秒才反应过来,原来是手机响了。
拿起手机一看,上面显示了一个意外的名字:
何川。
接通以后,那边传来了久违的,平静而柔和的嗓音:
“夏夏,你上火车了吗?我刚到北京,听出租车上广播新闻,东北大雪,列车都晚点了。我给你发信息你没有回,是信号不好吗?我有点担心,打电话问问......”
此时此刻,听见熟悉的声音,林夏一颗心又安慰又难受,她深吸一口气,本想好好的跟他报一个平安,没想到一开口就是根本抑制不住的哽咽声:
“没有,我没上火车,还在火车站...只剩我一个人了......”
.
林夏呆呆的坐在地上,抱着自己的画箱与画包,一动不动,时间的流逝似乎已经失去了意义,周围的说话声,争吵声,小孩儿的哭闹声似乎都进不去耳朵,她只剩下等待,漫长无际的等待。
不知道过了多久,眼前突然出现了一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