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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砚呢?

长公主的目光便也越过攒动的人头,落定在车队尾巴处那个按着剑柄的人身上,却忽然觉出一丝不寻常来。

年轻人身姿笔挺,指令清晰,面上虽然依旧是那副众人熟悉的沉稳模样。

只是……

只是傅沅瞧得真真的,那眼神隔不了多会儿就往旁边溜一下。

每当苏绒弯起眼睛笑得开心,或是低头用对着傅窈手上的册子指指点点,林砚的目光便会像被什么牵住一样动不了了。

譬如说此时此刻——

苏小娘子揉了揉脚边小咪的脑袋。

可就这么一个简单动作,长公主就眼睁睁地看着那边林砚跟被火燎了似的,唰地就把视线拧开了,耳根子却有点泛红。

可这人脸上还强撑着那副八风不动的严肃表情,下颌线绷得比平日更紧些,过了一会儿,眼神就又不自觉地瞟了回去。

偏在这时候苏绒又正好抬头,似有所觉般,乌亮的瞳仁朝着他这个方向轻轻一掠。

目光里带着点思索后的清明,像雪后初霁的天光。

林砚立刻整个人微微一僵,然后格外刻意地转过身,抬手虚指着一辆正在卸货的粮车,对身旁的伍长沉声说话,仿佛全副心神都被那车粮食吸引了去。

只是那挺直的背脊,怎么看都透着一股子不太自然的专注。

傅沅自然将这细微的动静尽收眼底。

不动声色地端起手边的粗瓷茶碗,借着氤氲的热气遮掩,不由得眉梢一挑,心中暗忖。

这小子平日里藏得滴水不漏,今日怎会如此失态?倒像是换了个人似的。

有意思,看来在她没注意的时候,发生了一些不为人知的故事呀!

于是长公主便决意要刺探一番。

她为什么要带苏绒来长陵,除了一开始是欣赏少女的行动力,便是存着撮合他们两个的心思。

只是如今看来,两个人的感情肯定有所发展,但发展成什么样儿就说不好了。

于是一边想着,傅沅一边朝身边一个亲随低声吩咐了一句。

“去请林廷尉过来一下。”

林砚也很快过来了,对着傅沅抱拳一礼。

“殿下。”

“这儿没外人,不必多礼。这次长陵救灾,你跟苏绒可谓功劳最大。”

“是臣分内之事。”

长公主开堂布公,眼波流转间就直接扔一个响雷出来,偏偏唇角还噙着若有似无的笑意,话也说的慢条斯理。

“你临危不乱,肃清秩序,打通要道;她蕙质兰心,活人无数,更安定了这棚户万民之心。回京之后,我必当据实上奏。”

“此番也算军功了。彻侯怕是没戏,但一个关内侯……应是稳了。你封侯拜相的志向,总算完成了大半。”

林砚猛地一怔,耳根那点刚褪下去的红又泛了上来。

明明是在师傅面前的私言,如何让长公主都知道了?

廷尉大人想起自己那个看热闹不嫌事大的顽童师傅,一时间心头微窘,面上却只能强作镇定,暗自将这笔账默默记下。

傅沅观他神色,心里那点猜测更落实了几分,语气里便带上了点没好气的调侃。

“怎么木头桩子似的杵着,你不会到现在,还没跟绒丫头挑明心意吧?”

不是,怎么又扯上阿绒了?

而且不提倒好,一提心上人,林砚脑子里就莫名地想起额头上的那个吻。

他想起他握着她的胳膊,明明伤口炙热的像是在燃烧,但他的心间却像被羽毛轻轻扫过。

想起少女的脸上带着了然的笑意,然后缓缓凑近……

于是傅沅就眼瞅着面前的年轻人脸上是越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