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定是有人十分畏惧她,这才会设法将她囚于噬魔渊,以此钳制。
可她却说,她不在乎。
“不过……”玉姜拖着轻而绵的尾音,打量着他,“噬魔渊有进无出,你如今自身难保,能怎么报答?”
云述道:“你来说,我都答应。”
好大的口气。竟不是思量之后再答应,而是任她提条件,他都答应。
难道就没人教过他,孤身在外时要有防人之心?
不过玉姜自诩算半个好人,对这种借机欺负本分狐狸的事不感兴趣。
她拢好外袍起身,手指一动,洞中的灯火亮了起来。她说:“那可得让我好好想想了。你千万要记着今日之言。”
玉姜背对着她,不知在找什么东西,随口问:“你怎么掉进这儿来的?”
云述思索了一会儿,摇头,道:“不记得了。”
停下手中的动作,玉姜转过身来看他,笑道:“你的脑袋也没受伤啊。总该记得自己叫什么,打哪儿来吧?”
云述道:“只是不记得那天发生了什么。我名唤云述,从浮月山来。”
浮月山……
这三个字让玉姜的心一颤,连手上的动作都僵住了。
当年她辞仙门而去,仔细算来,一别多年。
浮月山中的人,她的确都不大认识了。若猜得没错,此人大概是浮月山新收的弟子。
于她而言,浮月山没什么特别之处。
唯独让她放心不下的,便只有师父了。
她还是在笑,故作漫不经心地问:“浮月山啊。师……元初仙君如今怎样?可还好吗?”
“你认得他?”
“之前去浮月山,见过一面。”
云述没怀疑她的话,应声颔首:“他如今避世不出,潜心修炼,一切都好。”
也是,没了她这样的大逆不道之人在身侧,师父他老人家自然是一切都好。她如今自身难保,怎还有资格牵念故地故人?
她没想到,这只看着纤尘不染的狐狸,竟还与她有这样的细而远的牵连。
只是随意起的玩心和怜悯,救下的竟是师父门下新收的弟子。若如此,当是能稍微偿还昔日抚养授业之恩。因缘果报,当真是说不准。
思及此,只觉感慨。
她坐了回来,伸手去扯云述的衣襟。
此举全然在云述的意料之外,整个人一惊,两手死死地抓紧了衣衫,声音都不稳:“你做什么!”
没想到云述会有这么大反应。
玉姜轻笑,紧接着不由分说地在云述颈间的伤口处敷上了一块布料,其上是出翁之前制成的灵药,对于这些伤颇为有效。
“敷药,不然做什么?”
“……”
云述迅速拢回衣物,往一旁挪了些,再不肯挨近玉姜,颔首:“多谢。”
耳后因着急而泛起的绯红也褪去了。
玉姜怔了怔,方明白云述是误会,笑说:“诚然你这狐狸长得不错,但我可不喜欢趁人之危。所以,你且宽心。”
“我……”
“你什么?”
“没什么。”
云述说不过她,索性不再说话。
玉姜也不再逗他,只是和衣照旧躺下,打算将这几日没睡好的觉补回来。
接下来的几日,因为心脉被护住,煞气未曾侵体,云述的伤势有所好转,甚至能下榻走上几步了。
头一回出这个暂居的山洞时,外面竟是一副冰天雪地模样,很是凄冷。
而他一抬眸便看见了在断崖上坐着饮酒之人。
玉姜一眼便看到了他,朝他招了手。
犹豫了一会儿,云述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