道,父亲修习了邪术。
解决幽火反噬之痛的唯一方式便是转移,而骨血相溶的亲生之子是最好的选择。
他已经疯了。
那里对于沈晏川而言早已不是一个家,而是魔窟,比魔域还要阴暗的魔窟。
遇到云霜序,他以为自己得救了。
不过,他不喜欢云霜序的儿子。
那个叫阿述的,与他同龄的人。
他趴在窗边,看着云霜序在做一个木质长剑。
云述就乖巧地坐在身边,给云霜序递着一样样的刀具。
他忽然很羡慕。
如果宋宛白也像云霜序这样,能放下诸多事务,时时刻刻陪着孩子就好了。
这样有母亲的保护,沈于麟就不会一而再再而三地伤害他了。
如果一起做木质长剑的是他和宋宛白就好了。
他好想娘亲。
人间腊月的最后一天。
云述睡得很早。
沈晏川睡不着。
他依旧偷偷地将窗子推开一条缝。
这一次,他看见了那个让他午夜也会从梦中惊醒的人。
沈于麟!
是沈于麟!
他竟然在与云霜序说话。
他又惊又怕,依旧忍不住凑着耳朵仔细听说话的内容。
“霜序,晏川是不是在你这儿?他的灵息就消失在这片林子,除了你,不会有人能藏得了他。”
云霜序似乎与沈于麟不睦,反唇相讥:“你追着一个孩子不放是什么意思?沈于麟,多年不见,你似乎一丝良心也不剩了。”
“我当然是带他回家!”
“回家?他是……”
沈于麟泄了气,低着头叹息:“他是我与宋宛白的儿子。”
云霜序倏然抬眼。
她隐忍了许久,今日终于听到这个答案,气极反笑:“沈于麟!他的年纪与阿述几乎一般大!是!你早就抛弃我们母子了,我也任由你婚娶,从未干涉打扰!但你忽然冒出来这么大的一个儿子,对我就没什么想说的吗?”
“我接受你移情别许!但当初,我们一家三口在一起的时候,你已经有了另一个儿子了是吗?”云霜序气得脸色发红,怕惊醒屋中的两个孩子,依旧强撑着压下声量,“宋宛白知道吗?你敢告诉她吗?”
沈于麟没有言语。
云霜序指着他的鼻子骂:“你不敢!你怕她不要你,你怕她不给你机会入主七衍宗!你为了你的前程,你什么事都做得出来!你就是个彻头彻尾的混蛋!”
“霜序,你身子不好,别动怒……”
云霜序拂开他的手,冷笑:“我身子不好也是拜你所赐!当年我有孕时妖力亏损一半,你说是因为狐妖与人的灵息并不相容。后来我才明白,是你!是你故意所为!你怕我回魔域,你怕掌控不了我……”
“你害了我,我念在你是阿述的父亲,并未追究。如今你得偿所愿,就不能离我们远一点吗!”
沈于麟站在寒风中,似乎无论如何也理解不动云霜序这样激动的情绪。
他的唇角扯了扯,扯出一个比哭还难看的笑出来,一如既往地说着好听话来哄。
“霜序,七衍宗是宋宛白所创,可她所倚仗的悬冰刃,乃是我师父毕生修为所凝成之物,我必须拿回它!”
“我与宋宛白早已貌合神离,她从来都没正眼瞧过我,更遑论做外界所传的恩爱夫妻。如果不是她有了孩子,只怕早就将我赶出七衍宗了!我所做的一切努力都是为了拿回悬冰刃,这样,世间就没有能威胁你性命的东西了,我这么做,都是为了你,为了阿述,为了我们一家三口就能永远待在一起……”
说得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