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微抬眼。
萧羽书笑了,道:“我从来没有这么想过。那日比试过后,我是真心钦佩她的。我苦练流风回雪多年,奈何一直不上不下,突破不了瓶颈。她多年未曾用剑,却还能将我击败。更过分的是,她一个浮月山出身的人,竟然用你们华云宗的剑法与我对打。仔细想想,呵……实在是侮辱人呢。”
“这样一人,剑法已经修至顶峰,整个修真界无人能敌。她没有理由放弃一切,转去修习幽火邪术。一个人再拎不清,也不会心甘情愿承受幽火噬心的痛苦。所以,你说她无辜,我或许是相信的。”
“此番跟踪仙君一事并非我所愿,我也是无可奈何。若你不信,杀了我就是,我萧羽书绝不多说一句。所以,我是真的想知道真相。罗少主,就算是死,也让我当个明白鬼吧?”
罗时微出神良久。
她是想折磨萧羽书,直到她肯供出幕后指使之人。却不曾想,萧羽书的骨头这么硬,囚禁多日,仍旧什么都不肯说。
她本想着,若是还审不出个结果,便直接杀了他。
此时,他却要求知晓当年之事。
初见玉姜的场景,对于罗时微来说不算愉快。
浮月山那是甚是强盛,大师兄沈晏川更是名声在外,无人不知,无人不晓。
罗时微便是存着与沈晏川比试的心思,才答应了母亲,带着弟子亲自来一趟浮月山的。
初到浮月山,沈晏川没见到,却碰上了玉姜。
玉姜抱剑而立,并不张扬,甚至对罗时微多有礼让。因此,罗时微从没觉得面前这个这不声不响的女子会成为她问鼎剑道第一的阻碍。
次日的比试,沈晏川称病,没有登场。派出的是门中其余几个剑道佼佼者。
这些人对罗时微根本构不成威胁。
没多久,他们便都败下阵来,输得落花流水。
她洋洋得意,说话也没轻重:“都道浮月山多么厉害,今日一见,原来不过如此。我倒是想看看,十年之后,你们浮月还能否保住修真界第一仙门的位子。”
玉姜便是在此时登场的。
她穿着一件寻常袍衫,衣袖高高地挽起,瞧着甚至朴素。
罗时微讥笑道:“我不欺负外门弟子。”
高台之下传来阵阵笑声,有人高喊:“我看你是要被欺负了!”
“罗少主,这是我们大师姐。”
罗时微将玉姜从头到脚打量了一遍,震惊道:“大师姐,就你?”
玉姜挑眉:“不像吗?”
一点都不像。
在华云宗,内外门弟子的服饰差别极大,师兄师姐更是锦绣绫罗不断,哪里见过衣着这般寒酸的大师姐?
玉姜看出她的困惑,轻声笑:“怎么?比剑看的不是剑法,是衣着吗?若是罗少主注重这个,那我回去换一件也行。”
“你!”罗时微只觉得玉姜是在阴阳怪气。
罗时微道:“我听说,你有一柄叫无落的剑,怎的不拿出来用?”
玉姜擦了擦手中这柄随意取外门弟子的剑,轻叹:“罗少主,剑法比试比的是本事,与用什么剑无关吧?”
本就不高兴的罗时微听完这话更是怒从中来。
玉姜看起来谦逊,实则也是恃才傲物,一副谁都不放在眼中的模样。
罗时微当即拔了剑,要与她一较高下。
一场比试结束,罗时微败了。
不仅是轻微的偏差,而是彻彻底底的败了。
华云宗与罗观月的骄傲,就这么被玉姜几招给打消了气焰。
玉姜道:“承让!”
因为这件事罗时微生了许久的闷气,几天了也说不出一句话来,甚至不肯用饭饮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