60-70(20 / 34)

处理妥当,一直往后推,日子最后定到了冬至。

由夏入冬,整整半年,云述一直在浮月山上养病,一步也未曾离开。

这伤病养了半年,他的修为也只是恢复了三四成。

在推开房门时,外面银装素裹,已是皑皑一层铺满了白,群山连绵,一眼看不到尽头。

他迎风咳了两声,裹紧了肩上鹤氅。

许映清早早地候在了房门之外,手上捧着一卷名册。

云述先开口:“有何事?”

许映清道:“这是今岁各仙门参加剑法比试的名录,特来送给仙君过目。”

云述的脸色苍白到毫无血色,目光极轻地落在名录上,随口道:“今岁的剑法比试好像不归浮月山管,我看这名录做什么?”

许映清还是坚持将名录递上了前去,道:“您还是……看一看为好。今岁华云宗,好像来了些新弟子。”

“新弟子?”

云述抵唇又咳一声,这才接过了名录,翻了一页,指腹划过最边上的一排名姓,最后,在“姜回”二字之上顿住。

短暂地僵了片刻,他从容将名册合上,道:“今岁好像是宁……”

“在宁觞派比试。”

“是了,宁觞派的杨宗主是此次剑法比试的主持之人。你将名录直接送给他便好。”

说罢,云述转身往房中走。

一条腿刚跨过门槛,便听到身后的许映清问:“我可记得,这个宁觞派数次为难问水城,之前更是在月牙镇直接与师……与她闹了不愉快。此次若是遇上,没被发现还好,若是被发现了,怕是要出事。虽说可以易容,但终究不能保证万无一失。您就不担心……”

云述在原地停了片刻,还是入内去了,声音极淡:“与我无关。”

*

云述还是照旧每夜会梦到玉姜。

但不同于之前数年她在梦中的温柔,近来的玉姜待他都极为疏冷。更有无数次,金簪都穿透了他的心口。

疼痛自身体浮至心底,让他分不清是真是幻。

唯独今夜。

梦中的玉姜格外不同。

梦中的洞房花烛之夜,烛火摇曳,红绸垂落。

微风浮动,显现出其后两个交缠的身影。

他有些想要落泪,又强忍了回去,只一次次地咬她的耳朵,轻声问:“你喜欢我吗?”

玉姜浑身失力,后仰着脖颈,偏过头去咬紧了唇,道:“别废话。”

云述却恍若未闻,施力,重复问:“你喜欢我吗?”

这狐狸在榻上一惯缠人,得不到准话就一直这般不上不下地折磨人。

她整个人都要被磨碎了。

潮水往心口涌,热烫的,让她呼吸都变得急促而凌乱。深夜里谁也记不住白日的那点不愉快,只满心都是感受彼此的存在。

她的双臂缠上了他的脖颈,不容推拒地将他揽近一些,再咬上他的肩。

外面的雨势渐盛,枝叶被狂风吹得作响。室内却是一片旖旎。窗下的烛几乎燃尽。

玉姜几乎被这场雨给淋透了。

只能抱着他喘息,哑声说:“云述,你这样太欺负人。”

云述摩挲着她的侧脸,看她泛红的眼尾,哄道:“冤枉。难道不是你欺负我?你总是欺负我。姜姜,最恨你的时候,我想和你一起死。那样就没有人和事可以分开我们了,永生永世都可以在一起,做鬼都要纠缠。”

玉姜侧过脸,任由他吻,道了句:“疯子。”

云述却难得心情好,啄吻她的唇,笑说:“我是疯子又如何,你难道不喜欢我?”

若是不答,指不定这狐狸还要缠人多久。

玉姜最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