笑她:“师姐,你傻啦?这么看我们干什么?”
玉姜摇了摇头:“我也不知道,我只是觉得,好像很久没见过你们了。”
“说什么傻话呢?”旁边弟子笑了一声,“师姐,你刚刚还想踹我呢!幸亏我跑得快,你没踹到,哈哈哈!”
不知何时站在他身后的罗时微结结实实给了他一巴掌,没好气地说:“踹你都是轻的,谁让你引错路的?知不知道因为你,我们多走了几十里?没罚你抄门规就已经不错了。”
这个弟子挨了一巴掌,也不肯示弱,反唇相讥:“我跟我师姐说话呢,你插什么嘴?你都不是我们浮月山的人,怎的这般嚣张?师姐!她打我!”
许映清则抱着玉姜的手臂,倚在她肩侧,双眼含笑地回了一句:“我们可没看到。”
“映清师姐!你也帮着这个罗时微!”
众人一齐笑了。
玉姜的笑声混在其中,听不清晰了。同门在一处拌嘴吵闹,这样的日子最是寻常,她却有久违之感。
酒至半酣,玉姜已经醉得厉害了。
浮月门规不许饮酒。
但是这样的规矩从来都约束不了她。门中弟子即使发现了,也都心照不宣地替她瞒着,由着她的性子去。
“师姐,你哭了?”
许映清的手轻轻抚过她的眼尾,触摸到了一小片湿润。
其他弟子应声而起:“谁欺负师姐了?”
玉姜只是摇头,连她自己也不知为何,笑道:“你们也不看看我是谁,谁敢欺负我啊。没什么,就是这酒……有点烈。喝了难受。”
许映清了然,道:“我去煮醒酒汤。”
玉姜将她拉了回来“我不要。”
不知为何,越是最熟悉的人,越是最寻常的事,越让玉姜打心底觉得闷胀,直到整个胸腔都被这种情绪所占据。
“阿姜?”
熟悉而泛着凉意的声音在耳畔响起。
不知何时过来的沈晏川俯身,轻轻扶住她,道:“平白无故为何吃这么多酒?”
这道声音让玉姜忽然紧张了起来。
她防备似的将他推开了,质问一般:“你是……”
沈晏川轻笑:“你是真醉了,连我都不认得了。我是师兄啊。”
“师兄?”
玉姜默念了这两个字。
周围弟子,包括许映清在内,又如方才般取笑她:“师姐,这是我们的大师兄啊。你怎么吃了酒连他都忘了?”
忘了?
是忘了。
但具体忘了些什么,玉姜又说不清。
她好像被什么困缚了。
沈晏川再度向她伸出手:“阿姜。”
在他的手即将搭上她的那一瞬,无落剑被她抽出。
剑光一闪,下一瞬,她狠狠地朝沈晏川所在的方向劈了过去。
所有人都吃了一惊。
沈晏川质问她:“阿姜,我们浮月山所有人,这样和乐融融地在一起,不好吗?难道你执意要毁了这一切?你忍心吗?”
热闹的一切消退了。
风声猎猎。
浮月台下,她浑身被血水浸透,剑意穿心而过,她痛得连声音都发不出来。
“我们敬你是师姐,你却如此回报浮月山!修习邪术,残害无辜,属实是仙门败类,令人不齿!”
“当真是无耻之尤!”
“你该死。”
“大师兄,请为仙门除害!”
人间的上元节。
结伴下山游历的师门。
一切美好得仿佛是一场梦。
或许,这样的美好,本该是一场梦。
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