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回答粗粗一听没什么问题,若是细琢磨就能知晓她在答非所问。
凭陆长稽的心智,又岂不会不知道姜姝心中所想。
姜姝时常从陆长易的私库里取金银财帛接济姜家,现下姜文焕需要他陆长稽相帮,她万般阻挠。
她待陆长易终究比待他要亲近。
两厢对比太过于悬殊,陆长稽不由生了愠怒。
她跟陆长易亲近,跟他就疏远吗,她中药那日,是他帮她纾解的,二人已亲昵到了这种地步,她为何还不愿依靠他?
怕是觉得他现下没有用处了,想要疏远他罢。
平静的心湖翻涌成波涛汹涌的大海,陆长稽冷笑一声,儒雅的面容上平添一层冷色,他从牙缝里挤出一句话:“姜姝,你真是好得很!”
面对陆长稽的突然发难,姜姝有些措手不及,她不知道自己怎么得罪了他,便是想要挽回也无从下手。只懵懵地看着陆长稽。
她最是好性儿,便是待信阳侯府的下人都和颜悦色,现如今却能眼睁睁看着他生气而不安抚,显见是不把他放在心上。
陆长稽越想越不平,索性不再言语,但紧抿在一起薄唇还是将他的不悦暴露了出来。
姜姝平时敏锐,现下却云里雾里,压根不知道陆长稽为何而怒,再者,她屡次被他拒绝,尊严扫地,她尚且能心平气和与他说话,他又何故跟她发脾气。
姜姝性子好,却也不是任人拿捏的软柿子,她不想再敷衍陆长稽,开口说道:“我知道大伯是为着我、为着我们姜家着想,但大伯已帮助过我们许多,至于家父想要升迁的事,就不劳烦大伯了。”
她掀开窗帘,作势瞧了瞧外面的天色,接着道:“时辰不早了,我需得回府打理庶务,大伯也早些回去罢!”
话毕,轻手轻脚站起来,转身出了马车。
姜姝脚步轻快,须臾间就没了人影,唯余下车帘荡荡悠悠,撩拨人心。
姜姝折回欣春苑,一进院门就瞧见陆长莹正坐在树荫下编草蜢蚂蚱。
见到姜姝,陆长莹把手中的蚂蚱放到石桌上,颐指气使道:“我表姐也要到青阳观小住,你且把我与表姐的房间安排到一起,我们自幼交好,便是在赵家的时候,也是住在同一个院子的。”
姜姝知道陆长莹喜欢赵滢蕴,若是平时,把她们安排在一个屋舍也无可厚非。
但想到赵滢蕴对陆长稽的心思,姜姝便有些犹豫,赵滢蕴此番来陆家小住,显见是为了亲近陆长稽,若是把陆长莹和赵滢蕴安排在相邻的屋子里恐怕多有不便。
姜姝倒不是想要撮合陆长稽和赵滢蕴,赵滢蕴曾帮助过她,她合该投桃报李。
她垂眸看向赵滢蕴,不卑不亢道:“我已派侍女把青阳观的屋舍都布置好了,实在是没法子变动,小妹若是想和表小姐走的近一些,尽可以在空闲的时候互相往来。”
陆长莹从未把姜姝放在眼中,原以为只要她开口,姜姝就会照做,没想到姜姝竟敢忤逆她。
她瞪了姜姝一眼,没好气道:“你出身低微,若不是入了我二哥哥的眼,哪里能进得了侯府的门。
现下母亲给了你管家的权利,你合该谨小慎微,顾全每一个人的意愿,你如何就敢忤逆我的意思。”
陆长莹脾气的脾气犹如炮仗,来得快去得也快,和这样的人争执,即便赢了也没有什么意思,姜姝懒得理会陆长莹,转身向花厅行去。
陆长莹忿忿地盯着姜姝的背影,眸中火星四溅,若不是顾忌陆长易的身子,她定要跟到屋内,杀一杀姜姝的威风。
陆长莹气咻咻奔到飞鸟阁,倒豆子一般把适才发生的事情说给赵滢蕴听:“我看那姜姝是不知道自己的斤两了,一个破落户出来的东西,也敢置喙我的决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