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对姜姝道:“小姐,不若我们到侯夫人那儿借些侍从罢,侯府有这么多护院,侯夫人随便指派一两个便足够我们用了。”
“不成!”姜姝果断拒绝,“找侯夫人去借人必然得有由头,侯夫人嫡庶分明,若是知晓我和嫡母作筏子,又如何会派遣侍卫给我用?
到时候不仅借不到人,我还得跟着吃排揎,也不知道几时才能出得了门子。”
事情迫在眉睫,姜姝没有时间再啰嗦,她止住话头,对贺婆子道:“贺妈妈,你快些到衙门请父亲到玉树大街,方玉你坐上马车到镖局请五个镖师,动作都要快一些。”
姜文焕任职的衙门和镖局都距玉树大街有些远,也不知道他们能不能赶得上,
姜姝说完话,就带着珠儿往门外狂奔,行到影壁处,忽见珠儿顿住脚步,珠儿扯了扯姜姝的衣袖,小声道:“小姐,大爷在前面,程先生就跟在他身旁,程先生的功夫便是武状元都比不得,您求一求大爷,让程先生跟咱们走一趟罢。”
姜姝一愣,这才瞧见陆长稽正沿着甬路往正院走,他的身上还穿着官服,约莫是刚刚下值。
按理说姜姝不该再麻烦陆长稽,但容儿的亲事来之不易,容不得她任性。
“大伯留步!”她鼓足勇气喊了一声。
陆长稽脚步微顿,继而神色如常的往前行。
姜姝总觉得陆长稽近日像是刻意躲着她一般,每次见面都要匆匆离去。
她有些失落,却也顾不得伤春悲秋,拔腿就去追陆长稽,身后传来急促的脚步声,那声音踢踢踏踏,显见十分焦急。
陆长稽充耳不闻,依旧缓步前行,他步态端稳,神色也没有丝毫变化,程用却莫名觉得他的气息有些紊乱。
“大伯留步!”姜姝是豁出去了,开弓没有回头箭,即便知道陆长稽不想见她,也牟足劲追到了陆长稽身边。
“大伯,我遇到了一件棘手的事,您可否让程先生随我出一躺门子。”她仰头看着陆长稽,水盈盈的眸子里满是祈盼。
姜姝满面愁容,手中的帕子直绞成一团麻花,她性子沉稳,若不是到了山穷水尽的境地,也不会求着让程用和她一起出门。
陆长稽原想和姜姝划清界限,但事到临头却又不忍心瞧着她为难,她一个姑娘家,万一处理不了棘手之事,被人欺负了可怎么办?
陆长稽思索片刻,对姜姝道:“我与你一道出门。”
有他在身边,总能保她无虞。
淡淡的青竹香味在马车里弥漫开来,姜姝没想到陆长稽会和她一起上马车,闻着青竹的味道,姜姝紧张的情绪渐渐平复。
他总能让她安心。
从信阳侯府到玉树大街,有一条近路,那条路比一般的街巷狭窄好些,为免绕远,姜姝让车夫套了一辆小小的马车。
车内并没多余的物件,只有一个条凳,姜姝和陆长稽并排坐在条凳上,因着马车狭窄,二人肩并着肩,离得极近。
姜姝甚至能听到陆长稽的呼吸声。
她觉得有些热,拿起团扇轻轻给自己扇风,中间也没忘了照料陆长稽,给自己扇十下,总要分出心神,给陆长稽扇五下。
马车奔得飞快,约莫遇到了泥坑,忽然一个颠簸,马车向一侧斜去。
姜姝不察,身子一歪,整个上半身都向陆长稽栽去。
“啊!”她低呼一声,脸颊直直撞到他的大1腿1交1接处。
浓郁的男子气概扑面而来,姜姝起初有些发蒙,微微转了转头,和脸颊相贴的地方有些软,似又有一些弹性,意识到这是什么部位的时候,姜姝又羞又臊,恨不得钻到地底下去。
姜姝手忙脚乱往起来爬,刚坐直身子,马车又一个颠簸,她复又撞到那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