易系披风的带子。
她倒是勤快,系个带子都要亲力亲为,也不知道欣春苑那些侍女是做什么吃的。
大热的天,陆长易不知穿了多少件衣裳,里一层外一层,层层叠叠仿若一个粽子。
“二弟的身子近来如何?”陆长稽看向陆长易,淡声问道。
陆长易还未说话,便撕心裂肺咳了一通,仿若要把心肝肺都咳出来。
这时,陆长风插了嘴:“我瞧着二哥的身子是越发不中用了,二嫂嫂还这样年轻,二哥一定要保重身子。”
他的话仿若一把软钉子,若是你硬要说他居心不良,也找不出证据来,但横竖就是不中听,让人如鲠在喉。
赵氏掌护短,决不会让陆长风爬到自己的儿子头上,刚要拿出嫡母的气派训斥陆长风,忽见姜姝沉了脸。
姜姝横眉对着陆长风,没好气道:“各人自扫门前雪,三弟还是先管好自己屋里的事儿吧,没得你自己屋子里走了水,你还在帮旁人扑火。”
赵氏只当姜姝小家子出身,温婉有余却缺少魄力,没成想她遇到了事一点都不含糊。不由高看了姜姝一眼。
这时胡泠霜手边的筷子就掉到了地上。她大着肚子不方便,陆长风弯腰帮她捡了起来。
陆长风是个不服输的,面对陆长易尚且不肯示弱,更遑论姜姝。
他欲要反驳,忽见陆凛的眼风扫了过来,陆凛沉声道:“三郎越发不成器了,你若想逞口舌之快便到街头巷尾与那些长舌妇们理论去,在自己个儿家里逞什么威风。”
陆凛发了话,陆长风不敢再多言,老老实实低下头去用饭了。
赵滢
蕴是客人,不好插手赵家的家务事,只默默留意陆长稽的喜好,一餐下来,她发现陆长稽口味清淡,不喜荤腥,倒是很钟意甜点,不仅用了三口白兰酥,还夹了五筷子松子水晶糕。
赵滢蕴是赵家唯一的嫡女,不仅精通琴棋书画,于厨艺上也颇有造诣,她做的松子水晶糕不知比信阳侯府的精致多少,以后若有机会,定要做给陆长稽品尝。
赵滢蕴的心思在陆长稽身上,赵氏也在不动声色观察他们的举动。
一餐用毕,赵氏对陆长稽道:“天色黑了,正巧你和蕴儿同路,你便代我把她送回飞鸟阁!”
陆长稽不置可否,和赵滢蕴一同往飞鸟阁行去,他生得高大,行走时宛如仙鹤闲庭信步,十分优雅。
赵滢蕴是客,按理陆长稽应照拂她一二,偏偏他一路静默,仿若路上就没有赵滢蕴这个人。
上赶着的不是买卖,感情这种事讲究水到渠成,陆长稽既不想多言,赵滢蕴也不好表现的太过于热络,行到飞鸟阁门口时她悄悄把缀着夜明珠的荷包拽到了地上。
她施施然转过身,向陆长稽行了个礼,温声道:“多谢大表哥相送,我到了,您且慢行。”话毕,提步进入门内。
夜色漆漆,没有身体做遮挡,程用一眼就瞧见地上散着一个绣了夜明珠的荷包。
他眼力好,犹记得赵滢蕴腰间那点亮晶晶的光,开口说道:“大人,这荷包是赵家小娘子的。”
荷包是女子的贴身物件儿,若被不怀好意之人捡了,女子的名声必然受损。
赵滢蕴是陆长稽的表妹,按理陆长稽当把这荷包送还给赵滢蕴,他却当没瞧见,默不作声回了迦南院。
待人走了,棉雾从飞鸟阁走出来,弯腰把荷包捡到手中。
“小姐,您进屋以后奴婢就从门缝儿里往外瞧着,程先生最先发现您的荷包,他开口提醒了陆大人一句,陆大人像是没听到他说话,默不作声行远了。”
他哪里是没听到程用说话,分明是不把她的名节当回事儿,不把她当回事儿。
赵滢蕴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