能地想要躲避,但身前是栏杆,身后是碧湖,她便是想躲也无处可藏。
陆长稽凝着她看了一瞬,温声说道:“听闻弟妹身子不适,连午食都未用,正巧为兄略通岐黄之术,倒是可以为弟妹诊治一番。”
第27章
仿若作弊的学生遇到了夫子,姜姝本就心虚,又如何敢让陆长稽为她诊脉。
她扯起唇角笑了笑,牵强附会的解释:“天气炎热,身子不爽利是常事,我休息一会子便是了,无需劳烦大伯。”
陆长稽只道无碍:“咱们是一家子,合该互相关照,诊脉也算不得什么麻烦事,弟妹又何故这样客气?”
姜姝尴尬一笑:“大伯真真是误会了,您是朝廷肱股之臣,平日里忙的都是大事,我这样的微末之躯,怎么配让您操劳呢?”
陆长稽脸上的浅笑一点一点收敛起来,分明还是平和的面容,却仿佛掺杂了几丝不悦,他对姜姝道:“弟妹一味的推诿,莫不是信不过我的医术?”
话说到这个份上,再推却变便是不识抬举了,姜姝见识过陆长稽的狠厉,便不敢再以平常心待之,她不敢得罪他,硬着头皮磕磕巴巴道:“那就有劳大伯了。”
她把衣袖挽起来,十分自觉地把手臂伸到陆长稽面前。
眼前的腕子纤细白皙,比最温润的羊脂玉还要细腻几分,白的简直要晃花人的眼。
陆长稽的手顿了一下,继而稳稳落到姜姝的手腕上。指下的脉象和缓有力、不浮不沉,是十分康健的情状。
他放下手,把目光投向姜姝,只见她正故作镇定地瞧着他,因着心虚,那双眼睛瞪得愈发大,眸光清澈,比湖水还要干净几分。
他把溢到唇边的话咽回去,转而说道:“你的身子确实不甚康健,回府以后喝两副去热的汤药,不过两日便能痊愈。”
陆长稽不是信口雌黄的人,听完他的话姜姝竟真的开始担忧起自己的身子。
她打小就康健,即便嫡母苛待,吃不好穿不暖,都未病过几次,在信阳侯府衣食无忧,身子怎么突然就不好了?
陆长稽不是大夫,姜姝也不好追着他多做询问,只道自
己还有要事,便折回了主院。
文太太笑着迎到她跟前,温声道:“允之今日休沐,时间空闲得很,我便吩咐他护送容姐儿归家去了。”
她是识礼的人,不会做让人反感的事,接着解释:“容姐儿照旧乘马车归家,允之骑马给她打前锋,二人清清白白,绝不越雷池一步。”
她眨了眨眼睛,脸上的笑容愈发灿烂:“我看两个孩子都十分钟意对方,若令尊令堂瞧得上允之,咱们便要成为一家人了。”
文太太这话说的客气,林允之的家世不知比姜容高出多少,疼女儿的人家或许会因为林允之克妻的名声打退堂鼓,杨氏和姜文焕都是势利眼,又岂会放弃攀高枝的机会。
姜姝心里明镜似的,却不好把话说的太满,她们是女方,上赶着攀亲让人轻视,适时的矜持一下才是正理。
她道:“林侍郎无论人品还是相貌都极好,依我瞧是十分周全的,只我是小辈,不敢揣度家父家母的意思。”
文太太执掌中馈多年,还亲自张罗过两个小叔子的亲事,对婚丧嫁娶很是在行。
她道:“待我和娘家嫂子商量一番,择了吉日就到贵府纳彩,到时候便能知晓允之的运道了。”
姜姝点点头,又和文太太寒暄了几句,因着已过正午,不好老叨扰人家,便提出要归家。
文太太不再虚留,姜姝和姜容乘同一辆马车到的文府,姜容已乘马车先行一步,文太太便吩咐小厮到马房套马送姜姝回侯府。
小厮刚应了一声是,便见文大人陪着陆长稽进了正院,陆长稽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