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忽得就浮现出了陆长稽的身影。
她勾起唇角笑了笑,转而说道:“陆长易没在,你就去寻陆长稽。”
在大伯面前失仪比在夫君面前丢人现眼更让人羞耻,届时姜姝羞愤难当,当场自尽也极有可能。
姜然越想越觉得畅快,仿若已经看到了姜姝殒命的画面。
这边李四进了迦南院,将手中的玉簪呈给陆长稽,开口说道:“世子夫人遇到了棘手的事情,被人扣在了广裕楼,夫人行动被阻,特特拿了信物出来,让小的请大人前去相助。”
陆长稽拿起簪子瞧了瞧,那簪子色泽温润,前几日姜姝给赵氏请安时曾饰于发间。
他眸色突变,当即便站起身,点了十余名随从,快马加鞭向广裕楼而去。
二楼静悄悄的,陆长稽刚爬上楼便听到了一声女子的尖叫,那声音正是姜姝发出来的。
陆长稽温润的面颊镀上了一层寒霜,他大步走上前,一脚将面前的雕花木门踹了开来。
第22章
木门应声而倒,陆长稽踏到屋内,只见青色地毯上直挺挺躺着两个彪形大汉,他们双目紧闭,脸色铁青,额角处尚在往外淌血,那血越淌越多,慢慢把地毯浸透。
顺着大汉的脑袋往上瞧,旁边立着一个黑漆木凳,此时此刻,衣衫凌乱、香肩半露的姜姝正站在木凳上,她手中握着一个碎瓷瓶,眼睛直愣愣盯着血泊中的大汉。
听到开门的声音,姜姝才缓缓把目光移向门口,她怔愣片刻,忽地从木凳上跳下去,快步踱到陆长稽身边。
像是落水之人遇到了浮木,她猛地抓住陆长稽的衣袖,目不转睛盯着他,急声说道:“大伯,我杀人了!我、我……”
两个女子对两个人高马大的男子,按理说是没有胜算的,只他们谁也没想到珠儿力气奇大,轮起一把交椅便将其中一个男子砸倒在地。
另一个男子有了防备,用狠力把珠儿推开,转身就去撕扯姜姝的衣裳,他牢牢记着雇主的吩咐,只要毁掉姜姝的清白,便能获得丰厚的报酬。
姜姝娇娇柔柔,即便拼尽全力也敌不过那男子,不过须臾身上的衣物就被男子撕扯的七零八落。
这时,珠儿凑上前,揪住男子的衣领往后扯,男子大怒,攥紧拳头用力砸向珠儿的面颊。珠儿被打得昏昏欲坠,那人却仍不解气,复又抬腿向珠儿的小腹踢过去。
姜姝见状,忙拿起身侧的花瓶,因那男子实在高大,她唯恐一击不中,这才站到木凳上,用尽全力把花瓶掼到了男子头部。
地毯上的血越来越多,姜姝也越来越害怕,她虽惴惴不安,却并不后悔。如果再来一次,她仍然会选择保护珠儿。
她神色戚戚,眼中氤氲出盈盈的水光,瞧起来慌楚又可怜。
纤细的身子不停地颤抖,仿若一株被寒风凌虐的细柳,似乎随时都有折断的可能。
陆长稽眸光微动,把衣袖从姜姝手中抽出来,将外衣脱掉,覆到她身上,温声道:“有我在,你什么都不用怕。你且告诉我,适才发生了什么?”
宽大的衣衫覆到身上,散发着青竹的味道,那味道清幽柔和,很快便驱散姜姝心中的恐惧,让她镇定下来。
她站直身体,先让人把珠儿送到医馆医治,而后才把事情的来龙去脉说给陆长稽听。
陆长稽提辖刑部,审理过数不清的案子,只听了个开头,便已推断出歹徒背后之人的动机。
他低下头看向姜姝,低声道:“我先让侍卫护送你回府,你回去以后且好生休憩,只当什么都没发生就好。三日后我定会给你一个交代。”
当什么都没有发生,便是要帮她隐瞒适才发生的事情。
虽说姜姝没有失贞,可她的衣衫已被歹徒撕得破烂不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