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看不敢看,不看又可惜,趴在人怀里赏夜景,赏得惊心动魄,一路心如揣兔,瞄几眼立马闭眼,闭眼后又继续看。
鼓楼之顶,风声停住,头顶上他的声音沉下来:“到了。”
旧时旧景旧人,长安城万家灯火,美不胜收。
“这里我来过。”她怔怔回头,见他迈进浓黑的暗处,害怕得直喊:“别走,别丢下我。”
他重新自阴影里走出,手里提一美人灯,塞到她掌心:“我何时丢下过你?”
宝鸾装听不懂,背过身欣赏美人灯,看了好一会,问:“这是你画的?”
他轻嗯一声:“喜欢吗?”
宝鸾不说话了,
画技太差,练了这么久,竟然退步了,把她画成这个丑样子。
要是他第一次送她美人灯,敢送这种丑东西,哼呼哼。当初重金请人代笔。如今就自己上阵了。
啧,往日之事不可追,不可追啊。
班哥立马夺对灯:“不喜欢就扔了。”
宝鸾不给他:“喜欢,好喜欢的。”画丑就丑吧,反正她人美就行。
班哥目光怀疑:“那你刚才怎么不说话?”
宝鸾不慌不忙:“谁让你画我睡觉时的样子?”指着一点可疑的画渍,质问:“这是什么?口涎?我什么时候睡觉流口水了?”
班哥揩揩她嘴角,眼露笑意:“你睡着了当然不知道,每次都是我辛辛苦苦舔掉的呢。”
宝鸾涨红脸:“好了我知道了,别说了。”
见她根本没发现画中另有玄机,班哥忍不住点破:“你再看看。”
宝鸾重新细春一番:“咦,这根木头好奇怪。”
班哥嘴角抽了抽:“是夫君,不是木头。”
宝鸾憋笑,哦一声,指若另一处:“画个荫芦作甚?”
班哥面沉如水:“是胖娃娃,不是葫芦。”加重语调,一字一字:“是你我的孩儿。”
宝鸾笑了好一会,见他被气得不行,这才止住笑声。班哥负气道:“再也不画了。”
从此封笔,那可不行。宝鸾笑着揉他心口,柔声柔气:“恩,全让别人画,多召几个年轻画师,没有画师,翰林里寻几个也能充数。”
班哥闷声,继而道:“不劳烦别人了,还是我勉为其难替你画吧。”
宝鸾装出苦恼的样子:“那多不好,万一我只能看出木头药芦什么的,岂不白费你一番心意。”
班哥咬牙:“无碍,下次我一定事先告诉你,绝不让你错认木头葫芦。”
见好要收,半夜被闹醒的气也该随风逝了。宝鸾亲亲他面颊,靠回他怀中。
几年前登楼观雪景,历历在目,仿他只是昨日之事。
“六兄。”她忽然唤以前的称谓,“你可知我心魔何解?”
班哥埋地脖颈间:“知道。
那个雪夜,少男少女,解开心结,她接受他为六兄,从此不再避着他。
他将那时说过的话重新说于她,竟一字不差。
宝鸾听着听着湿了眼,握他手:“六兄,那你的心魔何解呢?”
班哥身形一顿,沉默不语。
隔着衣袍,她轻轻抚上那三十道划疯,叹息:“缘何你就是离不得我?”
身后怀抱立时箍紧,喘息声加重,他箐非所间:“小善,这次我没有阻你探亲,不是吗?”
得之不易的珍主。捧着怕摔了,含着怕化了。
再多的不高兴,也可以因她一句话而化解。
“所以见面第一句,才说你竞忍住了。”宝鸾指尖拨他睫毛,他痒得很,抿据嘴忍住了。
“虽延了一月,但我没有食言,你说回山就回山,我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