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又等,结果发现是夜莺飞过的影子,并不是班哥。
安心之余,又有一些淡淡的烦闷。去找表哥说话,表哥总算没有对她避而不见。
问表哥:“曾有过心仪的女子吗?喜欢她时是快乐多一点,还是痛苦多一点。”
本以为表哥不会理会她,问完就算。没想到表哥竟然肯被她打扰,停下手底的画,神情严肃,“小善,你喜欢晋王。”
宝鸾诚实说:“我与他历经许多事,已不能用简单的喜欢和讨厌来形容。”
崔玄晖道:“对于我们这样的人家而言,不讨厌足以度日。”
宝鸾笑道:“表哥,原来你这般务实。”
她凑过去看表哥的画,他的画和他的人一样,温雅超然,出尘脱俗。
她突然起了逗弄的心思,对他说:“表哥,小时候我想过要嫁你。还好没有祸害你。”
崔玄晖拿笔的手一顿,墨在纸上晕开,一幅画就自毁了。
宝鸾哎呀一声挽救来不及,捧着画甚是可惜:“表哥你也太不小心了。”语气听起来有几分责怪的意思,她立刻解释:“表哥,我只是可惜这画……”
话未说完,对上表哥的目光,他神情复杂,似在发呆,但瞬间的功夫已经恢复如常。
宝鸾自觉不妥,连忙转移话题问:“表哥前阵子怎么避着我不见,亏我以为哪里做错得罪你,伤心了好一会儿。”
表哥有几分拘谨说:“新官上任忙着交接公务。太忙了,并不是有意避你。”
宝鸾对着他吐吐舌,顽皮笑道:“表哥你太不会说谎了。”
崔玄晖笑了笑。重新起草画纸。
笔下山木有情,脉脉不得语。
夜里长公主派人,请崔玄晖过去说话。开门见山,提起亲事,崔玄晖微微皱眉,婉拒:“母亲,孩儿暂时无心儿女私情。”
长公主劝道:“从前你说立业方能成家,突厥西域一行,你已做出功绩,如今是该成家的时候了。”
崔玄晖:“母亲……”
不容他推却,长公主一锤定音:“我已为你选好妻子人选。玄晖,莫要任性,莫要让母亲对你失望。”
崔玄晖默声不语。
长公主神情有所缓和,语重心长,对他说:“从前你要做的,我都放手让你去做了,这一次。听母亲的话吧。”
崔玄晖袖中双拳紧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