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青梅觉得自己坐在走廊最里头吃亏了,挤兑人的话都听不到!
陆强华感觉到朱兴华窘迫的目光,他身边的小战士用不大不小的声音汇报说:“这位老同志说是你的远房三叔。说你过来是来探望他的。”
陆强华转念想起有个陌生人托值班室给他留的口信,不知道的还以为真是亲属关系。
若是放纵出去,借着他的背景假意给人牵桥搭线*、批条子怎么办?他名声不要了,传到014来顾团长也要把他活剥了。
顾团长也不发话,显然是让他自己处理。
陆强华来到朱兴华面前,觉得他有些面熟,但绝不认识。
他低声问:“为什么要冒充我的亲属?我的确有个亲三叔,去年已经过世,你打的什么主意?”
朱兴华第一次跟军代表正对面说话,双手恭敬地放在腰带前方,缩头猫腰结结巴巴地说:“我就是想给儿媳妇换个病房,哪里敢冒充你的三叔。咱们是真有关系,按照我儿子的堂哥的二表哥的——”
陆强华做了个阻止他继续说的手势,转头看向护士站。也不知道怎么这么忙,护士们都出来干活了。
走廊上也站了许多人,从这头到那头,大肚子的、生完的,男人女人老的少的,都装着要溜达,在走廊上杵着。
特别是顾团长的妻子,坐在单间门口,漂亮的杏眼炯炯发光。看他瞥过去,忙低下头佯装给娃娃擦口水。
陆营长:“”
他抬头问向护士长:“同志,请问朱兴华他有没有借由关系享受特殊照顾?”
护士长早就看不惯朱兴华,成天不干正经事,吆五喝六的,同病房的家属投诉许多次:“他是想借没借到。”
陆强华说:“还麻烦你详细说一说,我一定要查清楚。”
他招招手,小战士快走过来,掏出小本本记录护士长的口述。
顾轻舟也过来光明正大的旁听。
护士长清了清嗓子说:“他误会顾团长是普通老百姓的家庭,想让顾团长的妻子搬出来住到六人间,把单间腾给他们家。还说他是你的远房三叔,有这样的人吗?咱们病房里不少人都说他拿着干部的款儿,阶级意思浓厚、仗势欺人,我想你还是多调查一下。”
这时王主任出来,适时地说了句:“他还传谣言,说顾团长是我的关系户。”王主任笑了笑说:“你说说,这都什么跟什么啊。”
陆强华转头要跟顾轻舟解释,顾轻舟知道他是被人强攀关系的,也不怪罪他,揶揄地说:“陆营长啊,你说我搬还是不搬啊?”
“顾团长您就不要开我的玩笑了。”陆营长压着脾气:“青梅同志是什么样的人物,我们都有学习过。怎么能让她受委屈。这件事归根结底是我引起的,我会好好处理。”
这时护士站一位小护士说:“他还想贿赂王主任,王主任坚决没收红包。我可以作证。”
朱兴华媳妇站在门口脸色苍白。她手里捧着的茶缸已经变的温热,刚才还想送到陆营长手里,让他进到病房里慢慢聊天的。
她怎么也没想到那两个小年轻的有这样的来头,居然是军代表的顶头上司。她内心懊恼极了,知道丈夫闯了大祸。
朱兴华扫视四周,看到不少人都在看他笑话。这两天吹过的牛众目睽睽之下被炸掉,他的老脸真是没处搁。
他想要上前跟顾轻舟赔不是,可陆营长看他的眼神要吃了他,他浑身的血液仿佛凝滞了般。
想起王主任说的话“人外有人、天外有天”让他不要瞧不起人。他再想到早上赵五荷看他的样子,分明知道会有打脸的一出戏,就等着他出丑。
他全身忍不住哆嗦,嗓子眼干得冒火。
陆强华走到朱兴华面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