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有些疑惑又认真,歪着头问,“你好,你看不见我手上的兔子吗?”
余舟晚:……
光顾着被一身的血吓到了,确实没注意。
但一箭穿喉的兔子显然也将少年吓得不行。
连忙躲去另一边小心翼翼的攥住妻主一点袖子,“呀,妻主怎么杀兔子呀。”
池昭觉得好笑,对身侧人的靠近竟也不排斥,“因为我想吃肉,怎么,不会烧兔肉?”
她垂眸望去,那乖乖依在自己身边的小少年犹豫了一下,咬着牙鼓着腮帮子点头,“会,会烧的,我会烧的,妻主放心,我从前学过的!”
他从前伺候的主子极爱磋磨人,谁若惹了他不高兴便要被打发去伙房做饭,做的不好吃还要挨打。
贴身伺候主子的奴仆本比伙房的厨工地位要高些,这算是一种羞辱。
当然,这样的羞辱落在他身上,反而叫他松了口气,能不伺候那个几近疯魔的男人,他很轻松。
因为经常被罚,所以他也在伙房学了很多菜式。
妻主想吃的他都会做,不会做的他可以学着做。
“嗯,那你去烧吧,乖。”
她轻哄了一句,余舟晚小脸一红,果然乖乖接过还在滴血的兔子去处理了。
池昭望着他的背影,恍惚有些失神,想到了什么,又笑着摇摇头。
最后与他说,“我一会儿要去镇上,你有什么想要的吗,可以给你带。”
她这话一出,小心用三根手指拎着兔耳朵的少年显然愣住了,小心翼翼回眸,抿了抿娇嫩唇瓣,长睫覆在狭长漂亮的眼睛上,轻轻颤动,“我,我可以有想要的东西吗?”
从来没有人问过他这个问题。
他只要照顾好家里,伺候好主子就行,一个卑微的下人,哪有资格提什么想要呢?
可是偏偏他的妻主问他,有没有想要的东西。
池昭知道男配从小过得不好,有这样的神色也情有可原,看在他……很像自家男朋友的份上,她耐着性子答应,“嗯,你想要什么,零嘴或者别的,都可以。”
她好温柔啊……
她是我这辈子见过,最温柔的女子了。
那我是不是可以,大胆一点,也许她真的会纵容我呢?
从来没被人纵容过的少年,也想尝一次被疼爱,被宠着的滋味。
于他而言,给他买东西,已经算得上很宠爱他了。
少年长睫轻颤,小心翼翼,轻声细语的提出要求,还竖了一根漂亮纤细的手指头,“那我要一根糖葫芦,可以吗?”
他要求很小,只要一根糖葫芦就好了,从前见府里的小姐会给少爷买糖葫芦,一颗颗红艳艳的,看着可诱人了。
池昭见他忐忑,忽然起了想逗弄一番的心思,故意挑了挑眉问,“只要一根?不打算让我吃?”
这,这说的是哪里话,小少年几乎霎时就慌乱了。
绝不肯背这个锅,立马摇头否认,“没有没有,妻主也可以吃的,没有不让妻主吃。”
“那你只买一根,我怎么吃?”
她在欺负人。
小少年漂亮的眼睛氤氲着水雾,急得不行,生怕被妻主误会了,连忙改口,“可以吃的,都给妻主吃,我只吃,只吃一颗,好不好?”
他着急又可怜巴巴的样子,真叫人于心不忍。
系统是最心疼男配的,一见男配被欺负,已经悄无声息飘出来,严肃的盯着自家宿主看了,它重申,【宿主!你不要再欺负男配了,你这样,真的真的会后悔的!】
【闭嘴,一边儿去。】
她本来也不想把人欺负的太厉害,要你个蜜蜂多管闲事。